12月伊始,羅生生紀錄片的剪輯基本完成,開始正式籌備上線的相關事宜。
Melisa近幾日來到上海,要長待幾天,兩人趁此機會,從工作到生活聊了許多,同時約見了幾位羅生生回滬後新認識的朋友,古森也在列其中。
古森和Melisa屬同年生人,那天見面是在中午,長樂路的一家日料店內。
古森說他輾轉上海之前,在香港和深圳待過幾年,略通一些粵語。本以為不過就是場賣弄,然而當他出口,沒想發音和表達卻份外道地,與Melisa對談得也十分自如。想他說什麼“略通”,不過自謙罷了。畢竟到了這個歲數的男人,肚裡水深水淺,常人多半是見不著底的。
羅生生喊他過來,本質也包含了些撮合的心思。
下午分別後,她試探著問了問Melisa的看法,Melisa說對方很好,但和她至多也就止於普通朋友這層關係,如要發展男女感情,那未免太天方夜譚了一點。
“你這姓古的朋友,書讀都是名校,工作經歷也全是些報得上名的跨國公司,從倫敦到香港再到上海,一路順遂,家底肯定不差。長得嘛……也算夠得上個靚仔,性格感覺也不錯,但偏偏三十大幾還冇成家,呃……生生,你認為這事合理嗎?”
回去路上,她倆沿著梧桐步道漫走消食,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閒話。
“可能就是沒遇著合適的也說不定,世上總有些反常規的人或事嘛,阿梅你也不必想得太多。”
聞言,Melisa微笑著搖頭:“我坐過牢,跟過個爛人,背景也不乾淨。再反常規,出於正常人對良莠的評判,我和他還是有高下之分的……只能說不是一類人,即便有那麼點好感,但凡他了解了我的過往,日後也會各自疏遠的。37又不是17,早就過了為愛痴狂的年紀,你說對吧?”
“可是……哎!”羅生生嘆氣,“反正我覺得阿梅你很好,別太妄自菲薄。”
聽她落完這句,Melisa抿嘴笑了笑,便沒再接話。
十二月的上海有點潮冷,天空飄下細雨,羅生生收緊大衣,望眼邊側,再伸手牽上Melisa的掌心,因為沒感到她體溫的熱量,這姑娘立馬搓手哈氣,待確認溫暖,便再次給對方覆握了上去——
“一直在南邊待著,會過不習慣吧。這邊冬天總是莫名會來幾場陰雨,但偏偏就不下雪,除了寒涼蕭條,根本看不到有什麼值得說道的好處。”
“季浩然不是在這裡?他……總該算個好處吧?”
Melisa逗趣。
“他嗎?”羅生生撇嘴,似笑非笑地,“全是小孩子心性,太粘人。我們當下也就處著,只能說處得還算愜意,你談他是好處,對我來說……倒也並不見得。”
“這話可不能當他面講。”
“你放心,我又不傻。而且他也不憨,大家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狀態,我們實際也沒想太長遠的事情。”
“話都這麼說,誰不喜歡給人展示自己瀟灑的一面。但我能感受得出來,季浩然對你是真的有心。而且你近來狀態也明顯自在不少,起初我還擔心你是為和小程程鬥氣,所以才找了個他身邊的人瞎談,現在看來不過白擔心而已,你和季浩然……總之我看著挺好,都是純真明快的人,日子過得應該也很簡單。”
“是嗎?”羅生生垂眼,抬腳踏過時,踩碎了幾片地上乾枯發脆的黃葉,“我從沒想過和他鬥氣。況且已經是不相干的人了,又能氣到那人什麼?”
女孩話尾的語調上揚,流露出了種故意為之的輕快。
Melisa瞥她一眼,斟酌後,緩緩開口說了件飄渺的舊聞:“我安城那家店裡,小程程不是辦過張卡,存了好些貴酒嗎?聽人說他前段時間常去,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