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次日下午,羅生生開完工作室的碰頭會,就打車直奔了古北那塊兒。
因為有約,她今天特意好好打扮了自己,將半長的頭髮盤作小髻,雙耳和頸間都佩戴了珍珠做飾,身上是件一字肩翻領的毛衣裙,開司米材質,觀感貴氣,又不失溫柔和甜馨。
路上順暢的關係,她比vcent要早到一些,等候時閒來無聊,就往cafe邊的花店裡,挑了幾支大花惠蘭和洋牡丹捆成花束,準備晚上送給季浩然,當成自己初次登門的禮物。
“嗨。”
結賬時,她的背後響起一個清朗的男聲。
羅生生撩起臉側落髮,別到耳後,略略懵然地轉頭:“哦……嗨,你是vcent?”
她粗看了眼,辨出他就是今天要和自己相親的那位。
對方面相與照片裡差異不大,顏值可算中上,但就是身型遜色了點,個頭目測也就一七五左右,放在普通人裡差強人意,但要趕上羅生生對伴侶的訴求,那可就離得有些遙遠了。
“我那個微信裡的好友主要是些同事,標註英文名會比較方便,你是生活上的朋友,叫我本名會更親切,我本名叫古森,十口古,三木森的森。”
“哦哦,古森你好,羅生生,幸會。”
羅生生打完招呼,把花放下,禮貌地伸手意圖和他交握,動作裡透露著謙恭,總覺得給人一種商務會面的視感。
古森下看後,微笑淺觸。
心想難得遇見這麼好看的相親物件,本該是件令人高興的事,但從她的平靜眼波里又能看出,自己之於她……卻又好像並不算是場多麼難得的際遇。
“這是……?”
男人鬆手後,抬頜點了點,用眼色示意她新買的花束,隨口問出這句。
“嗯……花嗎?”羅生生順勢輕瞥:“哦,這是今晚我要去朋友家做客,特意買來插瓶裝點的,你覺得好看嗎?”
“不錯,我看顏色都挺粉嫩,對方是女生朋友吧?”
羅生生搖頭:“不是的,是個男性朋友,就住附近。也是出於這個原因,今天才約在這裡。”
她回得坦蕩,對於沒感覺的異性,羅生生如今已不喜扯謊。
一次欺騙要用十個謊話來圓,她吃過這方面的苦頭,覺得既然認定了彼此只是淺嘗輒止的關係,那就沒必要過度修飾自己。
古森這人也很識趣,曉得她這麼回覆,無論答案真假與否,自己大機率都是沒戲,於是也就放開了心態,權當交個朋友,不再對今日的結果抱有任何期待。
兩人後來沒去約定的cafe,古森來前在附近訂了家最近在網上很火的bistro,特意把位置選在靠窗,原想多點浪漫氣息,然而既知對方無意,那再好看的街景,也沒了它點綴氛圍的意義。
兩人相談熟悉了一陣,羅生生髮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樣,會反感和這個陌生男人接觸。
甚至與之相反,刨去性緣上欠乏了點吸引力外,她覺得古森這人在其他方面,還是很值得欣賞的——他不光舉止彬彬有禮,說話也不失幽默,為人懂得分寸,也知曉進退,不論同他聊起什麼話題,都不會有冷場抑或讓人感到尷尬和拘謹的時候。
“對了,聊這麼久,還沒問你幾歲?”
羅生生聽藺安嫻說他年紀不小,但具體多大年齡,她沒問,她媽也就沒提。
按相親市場的規矩,這種含糊,本質就是迴避,
“我虛歲三十七,今年是本命年,屬狗。”
“哇!那你比我大了快要十歲呢!真看不出來,我還以為你就三十出頭的樣子。”
“是嗎?”古森喝口佐餐的甜酒,“正常猜人年紀,不是都會縮個五歲,你講我三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