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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生生沒得理他,將鑰匙入孔,往右使勁轉動兩下,卻因鎖頭太舊,無論怎樣拉拽,也沒法把門拉開。
程念樟嘆出口氣。
“還是我來吧。”
他上前按住她的動作,將鑰匙回正,又隨手拔插擰轉了一記。本以為會遇到阻滯,沒想竟意外順暢,輕輕下壓把手,房門就自己彈出了條小縫。
開啟的瞬間,兩人都是一派狀況外的木然。
“不進去嗎?”
男人把門再拉開一些,試探著問了一句。
羅生生還是沒有回話,但也沒作掙扎,只痴痴靜候著,卻又不知自己在等他什麼。
隔過了半晌,該是沉澱好了心情,她緩緩抬頭,神色委屈地望向程念樟,壓低嗓音,佯裝出副兇相,呵斥他道:“誰讓你來的?”
“沒有誰。”他答得無謂,卸下鑰匙後,將她掌心翻過,再仔細交還:“想你就過來了。”
想她?
說來也怪,不過句輕飄飄的情話——
羅生生聽後,心底壓抑的酸楚,卻莫名翻湧上來:“我家廟小,你又是尊大佛,就算能留,也終歸留不長久。還是走吧……下次別來了。”
話是忍著哭意說的,所以音調難免有些顫抖。
“可我喝了酒,沒辦法開車。”
“別用這種混不吝的藉口誆我,你喝了酒怎麼來,就原樣走唄!多簡單的道理。”
“司機回去了。”
“那就叫代駕,你不會,我可以幫忙。”說著,她還真就掏出了手機,作勢要替他搖人:“回哪兒?觀棠?中環?還是說有其他我不知道的地方?”
“回你心裡。”
“程!念!樟!”羅生生這下是真沒遭住,渾身不禁因股惡寒而打出哆嗦:“你無不無聊?”
“無聊嗎?我當你愛吃這套。”他沒臉沒皮地笑了笑,伸手抽下領帶,套圈似地掛住她的脖頸,而後整個人便毫無預兆地傾軋下來,躬身將額頭抵她肩上,彷彿個孩子在對母親撒嬌,悶悶囁嚅道:“我醉了,別趕我……好不好?”
這人今天也不知吃錯了什麼藥,竟還學會了求人。
理智提醒著羅生生當下該要把他推開,然而落到手中,卻遲遲都沒有下文。
“你為什麼不吻我?”
倏然間,她皺起眉問。
“嗯?”
吻她?
男人以為自己幻聽。
“說了這麼多話,你為什麼還磨磨蹭蹭地不來吻我?電視劇裡不都這樣演的,你不強勢一點,不狠心逼我一下,我到哪裡找出臺階給你放行?嗯?”
“你——”
“你什麼你?出軌都出不像!”
話畢,羅生生也不給他反駁的契機,直接半蹲委身,抬手捧起他訥住的臉孔,找準雙唇便蠻橫地吻了上去。
其間她也沒用什麼技巧,姿態別說繾綣,啃噬時甚至還夾帶著一股若有似無的報復,咬得向來能忍的程念樟,也隱隱覺到了辣痛。
“嘶……”男人扯開她:“別咬太重,白天還有通告。”
“反正你有女友,粉絲見了,到底是怪不到我頭上的。”
門扇在她尾音落下的同時被徹底拉開,羅生生錯身向內,也不管對方現處什麼狀態,順手放掉雜物,其中就包括了他的那條領帶,而後點亮室燈,支肘撐住鞋櫃,就這麼自顧自地開始換脫起來。
“啪噠。”
程念樟跟隨走進,表情退卻輕浮,轉眼環視一圈,確認沒有他人生活的痕跡,方才帶上房門。
“家裡沒備男拖,你要不嫌棄,就……啊!你做什麼?快放開我!”
羅生生回身剛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