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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幫你?”
程念樟稍稍坐正,長吐一氣後,問了她這句。
理智上,他並不想主動招惹宋遠哲和傅家,但他想聽聽羅生生的想法,如果她的招數可行,他也未必不會去做。
“我想幫哥哥換個律師,你有認識的人可以接手嗎?”
傅雲方安排的這個律師,羅生生接觸過幾次,聽過庭審,也一起做過探視,雖然看得出各項專業表現都很出彩,但總感覺哥哥有些怕他。而且明明能力那麼出眾,叄四年過去了,他經手的這個案子,卻沒有任何明顯的突破和起色。
如果這麼繼續下去,光靠庭辯,怎麼可能救得了羅熹?宋遠哲說扳倒宋毅就能翻轉局勢,但未來的事情,誰又說得準呢?
“現在換律師,按正常情況來講,對你們並不利。”
程念樟回得語氣淡淡,想她能有什麼妙計,不過是個爛招罷了。
這個案子或多或少牽扯宋遠哲和傅家,羅生生想擺脫他們的法務體系,用自己的人打官司,想法實在是有些天真。
因為聽他話裡意思,好像是在推諉,羅生生的表情一瞬便垮了下來。
“哦……是嗎?”
她語氣和表情頹然地太快,教程念樟不禁蹙眉。
“羅生生,你有沒有想過,無論你做什麼,你哥哥羅熹都沒有出來的可能?”
“程念樟,你什麼意思?”
這麼觸黴頭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羅生生聽後的第一反應,是憤怒。
“沒什麼意思。我不知道宋遠哲是怎麼承諾你的,但傅雲如果真想把羅熹弄出來,沒必要拖到最後。你心裡應該是有數的,不然也不會想到換律師這招。”
羅生生心裡又怎麼會不清楚。
按正常邏輯來說,羅熹一旦被坐死罪名,後續就可以免除一干人等的追責和倒查。
傅家面上是主做礦業和酒店的,實則支系龐雜,羅熹的事,一直託辭宋毅陷害,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傅家不涉地下產業的話,誰又會想到用這種危險的方法來害她兒子?
還有件事,也很蹊蹺——搞那麼多毒品,又是異國,宋毅如果真有這麼大本事,早通天了!哪還用得著在國內這麼蠅營狗苟操持著宋氏。
從前她不懂宋家這些彎繞,直到回國待了一趟,她才發現,很多事情,她想象的和她實際接觸到的,並不一樣。
宋遠哲總是把進展繫結到宋毅身上,可他現在明明握著籌碼,卻遲遲不動,這才是羅生生害怕的根源。
“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不要瞎說,我哥哥會出來的。”
就算自欺欺人也好,她不信宋遠哲是那種,會放著羅熹不管的人。押寶了這麼多年的希望,怎麼可能僅憑程念樟的叄言兩語,說推翻就推翻了過去。
男人聽出了羅生生這股子不死心的倔強,原本還想繼續刺她,讓她認清現實。可當低頭看見影片對過,她的神情變作落寞,程念樟又陡然生出了些於心不忍。
“我在澳洲這邊沒什麼用得上的關係,但如果你需要,我也是可以找到人的。”
“先不用了吧……你說的也對,現在換律師,有點傻。”
她聽出了他不過是在安撫自己,這種話,聊勝於無罷了,她還不至於當真。
“我沒有推脫的意思,只是想你認清現實,不要為了些虛無的希望而耽誤自己,凡事做好最壞的打算,總不會錯的。”
“你不在我的位置,話當然說得輕巧。”
這是又要吵的苗頭,程念樟嗅出來了。
他深吸口氣,表情裡透露無奈。
“你也只會對我橫,說得話一不合意就要甩臉。”
“誰讓你說話老這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