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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人眼裡,羅生生一向還算健康,沒什麼小毛小病,平日裡雖然不太運動,但體力活也沒少做,面上看單薄瘦削,實則無論心性還是身體,都藏著股韌性,不易折斷。
程念樟見過她小時候來月事的樣子,校褲上染了大片的紅,還能和個沒事人一樣跑跑跳跳,毫無知覺。這種輕鬆的印象奠定了他不甚在意的態度,以為這事對她來說,也不過就是淌點血罷了。
可沒想到今天懷裡的這副身體,竟然會這麼弱不經風。
“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這樣?”
他居然還有臉問。
此時恰好陣痛稍緩,羅生生虛軟著從他懷裡脫身,恍惚間撐住床沿坐正。
她想去撿衣物,但一想到要彎腰、站起、再穿上,整個人就開始怠懶起來,發呆幾秒後,抓過手邊的蓋毯,決心胡亂把自己裹住,再倒頭睡下去算了。
羅生生現在眼皮懶得抬,嘴巴更不想動,淡漠孑然地,根本不想搭理身邊這個男人。
程念樟看她動作,沒多想,直接上手展開毛毯,起身後半蹲在她面前,幫著細細攏好;見到女人眼角有淚,下意識捧起側臉替她揩掉,掌心溫熱,動作亦很輕柔。
現時這張眉目糾纏的俊臉,映到羅生生眼中,還算有幾分深情的樣子,不過真真假假的,她也沒什麼心情去探究。
“你鬧完了就早點走吧,季浩然今天狀態肯定不好,沒你盯著,別進度又吃緊,白搭進去劇組幾百號人一天的時間。”
羅生生話說得冷淡,程念樟也沒放心上,他站起身挨近,扣著她的頭顱緊貼自己腰腹,低首撫弄她的發端,給予慰藉。
“都是從前慣出來的毛病,他就是欠敲打。今天季浩然這股怨氣,根源在我身上,去了反倒容易讓他逆反。”
羅生生聽言,抬手揪住男人側腰襯衫的褶皺,借力仰頭看向他,面露不解。
“不去劇組……那你去哪兒?”
“怎麼?你這裡容不下我嗎?”
“又不能做,你留下有什麼意思?”
她這是氣話,但心裡也確實沒太高興。
從前這人逗她,隨口一句就能讓她高興半天,現在心態變了,只要從他嘴裡蹦噠的鬼話,羅生生是能選擇不信就不會去相信。
“你昨天也照樣不能做,季浩然留下有意思,到我這裡就沒意思了?”
“他也沒意思。”
羅生生懶得和他糾這些有的沒的,隨口應付了一句,就鬆開他,側身倒躺了下去。
見她睡下,程念樟也沒再追問,俯身撿起地上的外衣和剛才擲地的水杯,進進出出接了壺水燒熱,而後幫她找到床薄被輕輕蓋上,再開窗散去煙味。
她睡衣掛在衣櫥,這男人聞了聞,應是新洗過的,還算乾淨,就順手取下來,作勢要給她換上。
感到程念樟靠近,羅生生翻身掀起被子把自己矇住,轉向了另外一邊,
“你去忙你的好了,別弄這些假惺惺的,我不吃這套。”
說完一愣。
想自己怎麼也開始學他這股討人厭的腔調了?
“把褲子脫了,衣服換上,也不看看自己現在像什麼樣子。”
“你走了以後我自己會換的。”
面對他佯裝關懷的呵斥,羅生生也不認慫。
聞言,程念樟提腕瞥了眼錶盤,對上時間後,面容裡浮出了些許不耐。
他當然不可能和她整日廝混,不顧正事,羅生生的“假惺惺”,其實沒罵錯。今天是他在廣州的最後一天,下午要飛上海趕一場點映的見面會,留給他解決問題的時間,並不多。
“羅生生,你對我有什麼訴求可以直接說出來,不用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