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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io在市郊有一個攝影基地,程念樟約了陳珂在那裡碰面。
路上途經一個綜合體,他把羅生生放下,讓她獨自進去買一身衣服換上,自己則在車裡等。
雖然男人嘴上沒說什麼,但羅生生也不敢拖沓,進店隨便挑了件短毛衣和仔褲,再戴上頂鴨舌帽,遮著素顏就出來了,前後沒讓他等超過半小時,進車的時候手上還提著一袋早飯,氣喘吁吁的。
“喏!這個給你……是熱拿鐵,加的脫脂奶,沒另外放糖……”羅生生從紙袋裡掏出咖啡硬塞到他手裡,而後繼續翻找:“還有叄明治,培根雞蛋的,我們一人一個。”
做這一切的時候,女孩語氣動作都很自然。她還記著他的喜好,完全沒有分隔十年的生分。
程念樟另一手的指尖,原本還夾著根沒來得及點的煙,也被她順手牽羊換了下來。她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就算熨貼如小謝,估計見了也要自愧不如。
“今天運氣真好,買這個套餐還送了兩個奈良美智的聯名公仔,你看,可愛嗎?”
男人對這些不感興趣,只應付地瞥了眼,沒回她。手裡的吃食他也沒動,隨手放到杯槽裡,啟動引擎便準備出發了。
羅生生已經習慣了他的冷落,所以也沒多少挫敗,繫上安全帶後就自顧自開始拆盒。
“黑的給你,藍的我自己留著了”
她把一個黑色的公仔立在車上,是一個人臉貓身的小孩,做著臭屁回頭的姿勢,很有邪趣。自己則留了一個垂耳兔身的小女孩,閉著眼睛,安詳愜意。
程念樟沒表達什麼異議,她說話的時候他在專心開車,大概是沒放心上。
但她還是惴惴,雖然嘴上說是點餐送的,但實際是路過櫥窗看著像他,專門進公仔店買的限量款,花了不少錢,萬一他真不當回事隨手扔掉,那就太可惜了。
“認得出誰是陳珂嗎?”
“啊?哦……認得的。”羅生生心思還在飄忽的時候,程念樟已經進入了工作狀態,開始提點她等會面見的事宜。
“studio的大股東是國影,陳珂在體制內,行事會比rob要更沉穩些,不顯山露水,他問什麼你如實答就好。這次他們負責b組,主要是棚內和強後期場景,這方面自己有概念嗎?”
“有的,之前攝影組開會交流過分工,那時候你在外地拍戲,是rob和魏導一起協調的。會上內容主要是交流,所以沒留意背景,陳珂也沒出席,一直以為只是個國內的技術型工作室,沒想到來頭那麼大。”
聊起工作的程念樟,有一種很強烈的帶動感,會讓人不自覺地跟著投入,尤其在涉及專業領域的時候,看得出做足了功課,不像一般製片人,談及細節,就開始做甩手掌櫃。
“你雖然是暫代助理,但rob語言不通,你不事先幫他做好合作部門的背調材料,很明顯是工作失職。”
“相關材料魏導團隊都有準備好譯本,我就是個跑腿加翻譯,做再好,票房也拿不著分成,簡歷拿出去人家不還當你是個跑腿的,所以本本份份就行了呀!難不成還能代攝影指導上臺指東指西嗎?我看你就是對我有成見,所以我做什麼都不對……”
羅生生聽他教訓自己,就不樂意了,拋開兩人工作外的關係,工作而言,他是大boss,她不過是個打工人,訴求和立場本來就不一樣。
他現在這是典型的剝削思維,強權領導,多少有點職場pua那味了,羅生生自我認知情醒著呢,可不會輕易被他給繞了進去。
“你跟著rob兩年,沒怎麼碰過機器,學的是攝影,卻一直做文職工作,自己就沒有反思過原因嗎?羅生生,不要路徑依賴,總以為日後會有人幫你。”
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