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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只是些小事。”
程念樟沉默幾秒後,只回了她這句。嗓音裡聽得出有些消沉,但更多是不解。
男人就是這樣,永遠都找不準自己錯在哪裡。
羅生生嘟了嘟嘴,她眼前是程念樟凌亂的領口,左側翻領上有抹淡淡的紅,她知道是蘇岑的口脂,近身了還能聞到些黑鴉片的香水味,又俗又甜,衝得她好不容易壓下的噁心感,又給帶了出來。
她也沒多想,直接抬手,面露嫌惡地把他和自己推開了一些距離。
“你早點休息吧,我走了。”
她外露的惡感太盛,多少是有點傷人了。
於是他也沒再挽留。
“好”
雖然習慣了程念樟的淡漠,也做好了放棄的準備,但這個男人的回覆實在太潦草,潦草地讓人心寒。
論無情,自己好像永遠都比不過他。
那就不比了。
羅生生沒再多話,轉身行步按下電梯,一開門便閃了進去,看起來決絕地很。
然而,梯門合上的瞬間,她的眼淚就開始大顆大顆地掉落,鼻頭強忍的酸楚,也變作刺痛,只得用力捂住口鼻,才能不讓嗚咽洩露出聲。
“羅生生?”
1705的門口,季浩然提著一袋吃食,有些頹喪地倚靠在過道的廊牆。
他一直記著拍戲時這女人說的話,想她身體不適,又空了一天肚子,自己還讓她白等許久,現下肯定是餓過頭的狀態。
正好回來路上,他已經提前讓訂好的打邊爐店家,先燒熱了湯底,路過時想著借花獻佛,就取了回來,給她墊墊胃也好。
沒成想,敲了半天門,羅生生居然不在房內。
當她是撇下自己吃獨食去了呢!
季浩然正彆扭著,拉不下臉面問她去哪兒的時候,這女人卻頂著一副看似被人欺負慘了的表情,迎面向他走來。
“怎麼哭了?出什麼事了?”
他有些手忙腳亂,手機剛還在編輯著資訊,見她後,打出的字都來不及刪,便迅速被插回了口袋。想要上前抽手去拉她,又發現自己還拎著份熱湯,看起來就像個送外賣的,難免有些尷尬,遂走了兩步後立馬頓住,委身放下東西才繼續向她靠近。
羅生生見是季浩然,趕緊抑住哭腔,生怕教他看出端倪。
“沒……沒什麼事,就是難受地有點厲害。”
她邊說邊弓背捂了捂肚子,看著煞是可憐的模樣。
畢竟是婦科上的事,季浩然又沒談過戀愛,實在不知該怎麼應對這種狀況。他晚上坐車時有特意上知乎搜了“女朋友來例假”之類的關鍵詞。
跳出來第一個問答居然是問“女朋友姨媽期間,男朋友硬要啪是不是很渣”這種白痴問題,臊地他忍不住罵了句“臥槽”,就點叉退了出去。
在別的網頁裡總結了一下,都是什麼揉肚子抱著睡泡紅糖水之類的,他沒這身份也沒這條件,除了帶點熱食給她,還真拿不出其他殷勤可以獻祭。
“這事兒真有這麼難受?我還當你被人打了,哭成這樣……”
季浩然本想上去抱抱羅生生,但在離她還有兩步的位置時,理智和分寸感讓他止住了腳步。
他知道羅生生不喜歡自己,怕太親暱了,反而容易惹她討厭。
別看這男孩子高大莽撞,可心思倒一直都挺細膩。
“你不是女人就別瞎評論”
說來也神奇,這季浩然也沒講什麼窩心的話,就是慣常臭了句嘴,羅生生心情反而緩和了不少。
她剛看他往地上放了個東西,看著像吃的,為了岔開話題,便順勢拿手指了指,問它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