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我們再見面時,他渾身傷痕累累的,我想除了謝殊之外,沒人能把他傷得那麼重。”
那天正是他與賀蘭寂大婚的日子,衛淮攔住了他的彩輿,他看到衛淮一身傷,當時沒能來得及問清衛淮為何那樣狼狽,事後衛淮也半個字不曾向他吐露過,但他覺得肯定和謝殊脫不了干係。
道清:“衛淮觸犯了雲月觀的戒律,謝殊將他關入水牢,以示懲戒。”
綺雪:“他為什麼要來雲月觀?”
“他求謝殊為他卜算妻子的下落,也就是你。”道清說,“謝殊要他等,他等不及,揚言要殺光雲月觀的弟子。”
綺雪怔了怔,這才知道衛淮當初為了尋找他的下落,歷經了多少辛苦,好不容易找到了,卻看到他另嫁他人,嫁的還是自己最好的兄弟,當時衛淮心裡得有多難受?
綺雪不由得心疼起衛淮,他本來只是為自己討厭謝殊找個藉口,現在卻是真的因為衛淮更討厭謝殊了。
他向道清抱怨:“所以你看,七郎因為謝殊受了這麼重的傷,我心疼七郎,當然就討厭謝殊了。”
道清:“根源不是在你?衛淮是為了找你才觸犯戒律。”
“你到底是我這邊的還是謝殊那邊的?”綺雪沒好氣地說,“你要是向著謝殊,那你就走吧,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
“……”道清默然。
綺雪戳了戳他:“你說啊,到底是我的問題還是謝殊的問題?”
道清看向一旁:“謝殊。”
“這就對了。”綺雪彎起眼睛,湊到他耳邊輕輕地說,“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也是妖,你跟我才是一夥的,你何必站在謝殊那個臭道士的一邊呢?”
他的身體天然有著清新的香氣,混合著乳香,形成了一種更加迷人的芳香,聞起來馥郁而溫暖,縈繞在道清的呼吸間,挑
() 撥著他的心絃。
道清終於回過頭,目光落在綺雪身上:“你身上沒有妖氣。”
“我藏得好,是你修行還沒到家呢,所以沒法識破我。”
綺雪刷地支稜起兔耳朵,有意無意地掃過道清俊秀的面孔:“你看,我是兔妖。”
道清抬手抓住軟乎乎的兔耳朵,放在掌心間握了一下:“軟的。”
“兔耳朵當然是軟的。”
綺雪從他手裡抽出耳朵,又變了回去,繼續和道清套近乎:“這下信了嗎?我是兔妖,而你是龍,我和你是一夥的,我們才應該多親近親近。”
道清垂眸看著綺雪,他雖是少年人,但身量比綺雪要高出不少,身形如挺拔修然的青竹,清雋而修長。
他忽然抬起手,撫摸了一下綺雪的臉頰,又將手放了下去。
“?”綺雪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
道清轉身離去:“別忘了你說的話。”
綺雪:“哪句話?”
“和我親近。”
道清重複一遍,走出了祖師殿,綺雪疑惑地摸摸道清撫過的地方,小聲嘟囔:“他真的是個怪人。”
……
數日後。
清晨,天子的儀仗浩浩蕩蕩地自雲月觀的山門離開,綺雪依依不捨地望著天子的玉輅漸行漸遠,直到徹底消失,才輕輕嘆了口氣,由董原攙扶著回到了臥房。
他繼續睡覺,一睡就是一上午,自打有身孕之後,他就越來越嗜睡,要不是為了給賀蘭寂送行,他不會起這麼早。
醒過來的時候,綺雪感覺到心口前一片溼潤,他低頭看了看淺粉色的肚兜,因為他出奶出得太厲害,在徐太妃的建議下,他改穿了肚兜,這樣換起來更方便,也不容易弄髒衣服。
他把董原叫進了屋,董原知道他一醒過來肯定要換肚兜,已經提前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