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靈活地穿過假山和樓閣,即將混入喜宴中,白虎無論如何也不敢擾亂喜宴,卻又不甘心放跑兔團,於是張口吐出一道閃電,正中杏兒腳下的石磚。
“嘭”的一聲,石磚碎裂,杏兒猝不及防地被翹起的邊緣絆倒了。
她懷中的花籃倏地飛了出去,花枝漫天散落,其中夾雜著一隻暈暈乎乎的兔團。
白虎衝過去就要叼住兔團,但在它靠近之前,一柄拂塵忽地掃過它的腦袋,力道看似輕若鴻毛,卻將白虎推出數丈之外,健壯的虎軀重重地仰倒下去,發出可憐的哀嚎。
兔團感覺到自己落入到溫暖的懷抱中,同時聞到了清淡的焚香味。
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小腦袋,接住他的人也剛好看向他,低垂著眉眼,與他四目相對。
這是個年輕男人,手持拂塵,一身素白道袍,頭戴烏木簪,是雲月觀的道士。
他的五官並不算多麼驚豔,只是清秀的好看,但他的雙眼非常特別,目光如同藏著海霧,似垂憐,似悱惻,散發著悲天憫人的氣息,教人過目難忘。
當年輕道士出現在喜宴之上,所有賓客都吃了一驚,紛紛起身行禮,慶國公與夫人更是前來親迎:“我等竟不知玄陽道長大駕光臨,不曾出府相迎,還望道長恕罪。”
在場之人無一不是貴戚權門,卻都對年輕道士尊敬有加,可見其身份非比尋常。
“諸位善士不必多禮。”
玄陽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地將兔團藏入大袖中,與眾人寒暄
起來。
透過他們的交談,兔團得知這個名叫“玄陽”的年輕道士竟是謝殊座下的大弟子。
謝殊長年閉關,甚少理會俗務,雲月觀和宮中的事務都是由玄陽代為打理,地位非常崇高,何況除去這層身份,玄陽本身也是道法高深的道士,也難怪這些皇親國戚都對他如此畢恭畢敬。
玄陽這次是專程來送抱歲丹的,原本送丹這等小事當然不用他親自前來,他的拜訪是代表了雲月觀對衛淮的禮遇和尊重。
這下可糟了!
兔團如遭雷擊,完全顧不上會被人發現,拼了命地想要從玄陽的袖子裡逃出去。
被衛淮囚禁只是失去自由而已,可一旦落入玄陽這樣的道士手裡,他還能有命在嗎?!
他在袖子裡上躥下跳,可玄陽明顯施過袖裡乾坤的法術,兔團四處流竄都看不到絲毫光亮,甚至也碰不到玄陽的手臂。
忽然,兔團聽到了衛淮的聲音,他也過來和玄陽交談了,於是急忙喊道:“七郎救我,我在玄陽的袖子裡!”
可他的聲音根本傳不出去,只聽見衛淮笑著對玄陽說:“好,丹藥的用法我已經記住了,多謝玄陽道長專程為我送藥。”
“大將軍不必客氣。”玄陽說,“倒是還望將軍莫怪我一時失禮,方才出手管教照影也是情非得已。”
衛淮道:“哪裡話,你還是揍得輕了,明天我非要親手扒了這畜牲的皮不可。”
“嗷嗚……”
站不起來的白虎委屈地縮成一團,被幾個諸懷衛抬走了。
除了白虎,在場之人只有杏兒目睹到玄陽藏匿了兔團,她同樣認為兔團落在玄陽手裡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心急如焚地想要告知衛淮:“將——”
她才張口,玄陽淡淡的目光掃了過來,只一瞬,杏兒的表情就變得一片空白,繼而是迷茫:“我怎麼在這兒……?”
她疑惑地離開了,玄陽收回目光,面對慶國公的挽留,他笑笑說道:“多謝國公大人,只是我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還是改日再來府上拜訪吧。”
隨著玄陽離開國公府,來到一座空曠的庭院中,兔團心都涼了,以為自己這回死定了,甚至玄陽將他放了出來,他一時都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