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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看清了才知道,所有人都呆站在原地,眼神都是那種無關緊要的感覺。
不對,是自己的眼神冰冷的彷彿無關緊要的感覺,那是跟自己一樣的眼神,冰冷又無情。
是她,害死了哥哥。
眼前的海洋再度旋轉起來。
下一個,大概是阿喜。
回神過來,眼前的畫面是手腳已經截肢過,臉色慘白,眼神空洞的阿喜躺在床上。
那名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男孩,嘴巴張開,模糊不清又無力的說:「把她……帶走……」
阿喜的眼角滑落淚水,大喊:「把她帶走!」
此時,所有人反應過來。
父母安撫阿喜的情緒,其他家屬跟醫師則攙扶洛洛到門外。
洛洛沒有反應,任由他們攙扶自己。
視線不自覺落在阿喜身上,他早已沒有了笑容,只有空洞的眼跟淚水,還有那半身不遂的身體。
原本以為阿喜就那樣討厭她,從此因為她的關係而沒有未來。
但是在被拖出去之前,阿喜嘴巴開合,似乎也說了些什麼。
卻在要解讀完之前,被拖到了門外。
哥哥跟阿喜,都對她說了什麼?
『想也知道,是討厭你的話語啊。』
沒錯,肯定是對自己感到失望了。
所以自己才會無意識的去消除掉,他們本來想說的話,就這樣,一直逃避著。
醫院,從眼前消失了。
再次出現的,是躺在沙發上慘白又病懨懨的奶奶,而洛洛就坐在奶奶的面前。
「洛洛,那些並不是你的錯啊。」
奶奶伸出那顫抖的手,握住洛洛交疊的雙手。
「你不懂,奶奶,你不會懂的。」
語畢,洛洛輕抽回自己的雙手,把奶奶皺巴巴又顫抖的手放回她的腹部上。
「洛洛啊──」
話未落,“洛洛”的聲音就擋住了奶奶接下來的話語。
『殺了她。』
什麼?
『你看她那樣病懨懨的模樣,你還想讓她痛苦的死去嗎?趕快殺了她讓她解脫痛苦吧。』
沒錯,當時“洛洛”一直慫恿她殺了奶奶。
跟水滴一樣的情形。
一瞬間,洛洛站起身,雙手握緊,雙眼微微睜大,這三個動作一氣呵成。
她的瞳孔裡充滿了悲傷、痛苦以及殺意這三種情感。
『沒錯,趕快殺了她。』
“洛洛”強制把她的視線帶到旁邊桌上的水果刀,手自動的動了起來,顫抖的伸出手拿起了那把水果刀。
「洛洛,我啊──」
當時,奶奶對她說了什麼?
彷彿有段記憶喪失了,只聽到水果刀鏘的一聲掉落在地。
抬頭一看,奶奶已經是那副安詳的睡眠了。
毫無聲息。
阿喜、哥哥、奶奶都對她說了什麼?
真的只是那些討厭的話嗎?
總感覺好像哪裡不對勁,那些記憶想不起來。
為什麼會想不起來?
越往深處想,腦海就彷彿被吞噬一般頭痛欲裂。
為什麼要阻止她?
為什麼不讓她想起來?
『那當然是因為,折磨你才好玩啊。』
瞬間,眼前一片黑暗,只聽的見“洛洛”那病態又詭異的笑聲。
那是與自己同樣的聲音。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晴空萬里的藍天。
沒有太陽的閃耀,就只是一片藍色的天空。
洛洛站起身,環顧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