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醫院。
在醫院那間寬敞卻顯得格外擁擠的病房內,嘈雜的人聲彷彿被無形的牆壁阻隔,只剩下一種令人揪心的寂靜瀰漫在空氣中。
病床上,路漫漫靜靜地躺著,她的臉色如白紙般蒼白,毫無血色。那原本明亮的雙眸此刻緊緊閉著,彷彿墜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再也無法透射出往日的靈動與光彩。
林樂緊緊地握著路漫漫的手,他的目光如同被膠水黏在了她的臉上,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看著她。他的手因為用力而指節泛白,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眼神中充滿了擔憂、焦急與無助,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複雜情感,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靜止,只剩下他和病床上的路漫漫。
這一幕是如此的似曾相識,一年前的場景如幻燈片般在林樂的腦海中不斷閃現。
那時,林樂因嚴重的心臟病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路漫漫也是這樣,緊緊地握住他的手。她的手溫暖而有力,給予了林樂無盡的勇氣和希望。
而現在,命運卻像是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兩人的狀態互換,躺在病床上的人變成了路漫漫。
他多麼希望自己能夠代替路漫漫承受這一切的痛苦,多麼希望時光能夠倒流,讓一切都回到最初的美好。
在病床的另一邊,是路漫漫的家人,關英眼睛紅腫。
再旁邊一點是路漫漫的二叔路錢寬,三叔路明生,兩人低著頭,臉上滿是自責和愧疚。
鄧輝身穿一身黑色的西裝,滿臉的胡茬一臉憂傷的看著林樂,在鄧輝的旁邊還站著林正松,他也低著頭站在旁邊。
再遠一點是安妙汐,她這段時間一直在幫「天易雲」處理公司的事情,路漫漫出事後,她也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
病房裡面的氣氛異常的壓抑,所有人都被悲傷的情緒所籠罩,房間裡面安靜的可怕。
持續了一段時間後,一陣“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頭髮花白的張培權杵著柺杖緩緩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他的孫子張景天。
張培權進門口面帶敬意的看了一眼林樂,然後對著身後的張景天擺了擺手。
張景天手上提著一個大的花籃,他輕步走到旁邊的桌子旁將花籃放到桌子上。
隨後他又走到林樂的旁邊:“林先生,這幾天,齊家的事情已經全部處理完畢了,齊世義被判了永久監禁,齊家公司的一些高管和核心成員因為控股的事情都被抓了進去,齊家剩餘的產業也已經被「林興」集團接手,齊家徹底消失了。”
林樂眼神渙散,他只是微微點頭,眼神依舊看著路漫漫。
沉默幾秒後,林樂看向林正松:“從京都市調來的專家怎麼說?漫漫她...”
一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林正松的身上。
出事之後,林樂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勢以最快的速度把路漫漫送到了醫院,經過長達十幾個小時的手術之後,路漫漫的性命總算是保住了。
但是因為當時失血過多,再加上子彈從路漫漫的後脖頸打穿,子彈穿過了一些腦部神經,路漫漫陷入了昏迷。
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路漫漫依舊沒有甦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