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一直刮過,街道兩旁的樹枝也被吹得亂顫。
等了半個多小時,資訊提示航班已經降落,但手機裡始終沒有任何來自方嘉禾的訊息。莊越看著不停拍在窗上的雨滴,莫名生出不好的預感。
過了十多分鐘,方嘉禾終於來電。
“你在哪?”
“你在哪裡呀?”
兩人同時開口,方嘉禾還是先回答了他的問題:“外面雨好大,我出機場後直接坐了計程車,你還在忙嗎?”
“嗯,在回來的路上。”莊越省略過程,沿著原路返回,聽方嘉禾向他解釋沒有發訊息的原因。
“雨下得突然,我沒拿穩手機摔了一下,現在才開機…”方嘉禾零零碎碎說了些話,聽到他這邊的聲音,又問他,“是司機開車還是你在開車呀,會不會打擾你?”
“沒事,你說。”莊越保持穩定的車速,及時打訊號燈,然後聽方嘉禾沒有邏輯的傾訴,以及有些倒黴的旅程。
下雨天路上的車輛不多,莊越幸運的一路綠燈,比預計的時間早一些到達。
他停好車,抬頭看了一眼,家裡的燈並沒有亮。
莊越撐傘,快到電梯時,看見了蹲在樓道門口的方嘉禾。
他揹著書包,穿著米色的針織毛衣,頭髮有些溼,發覺前面有人來,便抬了頭。
方嘉禾抬頭望向莊越,面色有些蒼白,像是一隻走失無家可歸的流浪動物,望向每一個行人,等待有人牽他回家。
莊越蹲在他面前,問他:“怎麼在這裡等?”
水珠從髮梢滴落,順著眼角淌下,方嘉禾垂下眼,神色懨懨,跟在電話裡一切如常的他彷彿是兩個人。
“莊越。”他叫了一聲莊越的名字,有點像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雨嘀嗒砸在旁邊的石板上,樹葉被一片片吹落,溼冷的氣息從四面八方湧進,貼在兩人冰冷的面板。
莊越沒有催促,等了一會,方嘉禾才說,“我去見了以前幫我爸代理公司轉讓的人。”
他說著,重新抬眼看著莊越,睫毛有些溼潤,煽動的片刻像是撓在心間的羽毛,讓莊越無法忽略。
方嘉禾嘴唇動了動,聲音不算大地問他:“他說的那個買家,是你和外婆,是嗎?”
作者有話說
快說開嘍
點一首洋蔥,如果你願意一層一層的剝開這兩個傻瓜的心,會發現全是雙向奔赴
故人
因為接吻,方嘉禾的思緒都變得混亂,用拙劣的藉口逃離現場,平復自己慌張的心跳。
晚宴還有一會才開始,方嘉禾詢問服務生洗手間的方位,進去洗了洗臉。
他看著鏡中自己的臉,有明顯的心動,也慶幸剛才的光線夠暗,莊越應該看不見。
他站在外面,想吹一會風再回去找莊越,突然聽見背後有人叫他。
方嘉禾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不然怎麼會有除了莊越之外的人認識他。
但那道聲音有一些熟悉,也很清晰,方嘉禾回頭,看著走到他面前的中年男人,在原地愣了愣,有些驚喜地開口:“馮叔叔?”
馮謙和氣地拍了拍他的肩,溫和地解釋:“我剛才看你背影就覺得有些眼熟,沒想到真是你。”
馮謙跟方啟華以前是同事,後來一齊辭了工作創業,創業初期兩家生活條件都不算很好,很長一段時間都相互照應。
馮謙有一個比方嘉禾小兩歲的孩子,有一年發了高燒沒人發現,是方嘉禾放學後去找他玩,發現不對勁,撥了急救電話及時送到醫院,醫生說再晚點就可能燒成肺炎,為此馮謙對方嘉禾一直都很好。
過了幾年,兩家的生活都漸漸好了起來,濱城颳起一陣國際貿易的風潮,馮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