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微的反應。
他的腦袋動了動,說了幾句含混不清的話。方嘉禾俯耳去聽,莊越身上的熱氣觸到了他的脖間,也染上了濃郁的資訊素。
方嘉禾覺得自己也像是被傳染了,碰過莊越的地方都跟著升溫。
他想讓莊越張嘴吞藥,但莊越抿著嘴,連水也沒辦法喂進去。
他試了幾次,水都從莊越的唇邊淌了下來。方嘉禾沒喂多少,用手擦了擦,避免水打溼衣服。
“把藥吃了再睡吧?”他也不知道莊越能不能聽清,很小聲地勸他。
但這次莊越好像聽見了一點,方嘉禾給他喂水時,他的唇張開了一些。喝了幾小口後,莊越似乎也恢復了些力氣,能夠自己坐起來。
“為什麼不說?”莊越突然開口,說出了方嘉禾能聽明白的話語,但方嘉禾不清楚他指的什麼。
莊越睜了眼,目光有些渙散,看了他一會,又問:“為什麼不說我們結婚了?”
方嘉禾頓了頓,意識過來他是在說晚上出門時遇見的鄰居。
方嘉禾其實有過這樣的念頭,不過也只是一瞬間,並且很快就被他掐掉了,因為沒有必要。
莊越並不會在這裡停留多久,等到他的病痊癒,這段婚姻也會走到盡頭,最終又會只剩下方嘉禾。
“下次吧,先吃藥好嗎?”方嘉禾放緩語氣,和莊越的臉隔得很近,近得他備感煎熬。
“是很見不得人嗎?”莊越仍在追問,執著得方嘉禾有些困惑。
難道莊越想要告訴別人嗎,離婚的時候又要解釋一遍,不會很麻煩嗎。
“我下次會說的。”方嘉禾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好給出一個順從的答案。
得到回答後,莊越安靜下來,方嘉禾說什麼他也願意跟著做。
藥片應該有安定的效果,莊越吃過後又陷入昏睡,喂藥折騰了不少時間,方嘉禾已經不怎麼困。
他摸了摸莊越的額頭,仍然很燙,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退熱。
其實方嘉禾應該要離開,因為再待下去很不合適。
但他還是沒有離開,大概只有在莊越不清醒的時候,方嘉禾才能夠很近距離地感受他的氣息。
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毫無自知之明又卑劣的人,只敢偷偷摸摸的靠近莊越,攫取並不屬於自己的快樂。
即便有痛苦,但又無法剋制,矛盾得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做才是正確的。
方嘉禾靠在床邊,看著莊越發了會呆,時不時測一下他的體溫。
後來的事方嘉禾的記憶也不深刻,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了過去,等再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了莊越的床上。
房間裡的資訊素已經淡了很多,方嘉禾坐起身,心裡湧上一股心虛。
他搓了搓臉,想讓自己清醒一點,接著客廳就傳來腳步聲,莊越很坦蕩地出現在門口。
“吵醒你了?”莊越走進來問他,他應該是剛洗完澡,頭髮還溼著垂下,表情很溫和,顯出幾分純良。
方嘉禾剛剛醒轉,思緒還沒有回爐,搖了搖頭,說,“我鬧鐘響了。”
他看著莊越的動作,直到莊越從昨天的袋子裡拿出新的毛巾擦了兩下頭髮,才想起要給他拿吹風機。
莊越用了方嘉禾的沐浴乳,空氣裡的香氛味道很濃,跟方嘉禾身上的味道很接近。
在吹風機聲音壓住其他動靜的某個瞬間,方嘉禾覺得現在跟他曾想過的未來很接近。莊越是親和的,會跟他說早上好,也會毫無芥蒂地擁抱他。
只是很遺憾不是。
“你感覺好點了嗎?”方嘉禾故作自然地問,為自己出現在這裡解釋原因,“昨晚你的體溫很高,我本來是想等你退熱了就走的,不小心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