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中的不踏實感,林初站在這些枝葉上一直都保持著警惕。
因此,在下方突然爆出幾根枝條的時候,她幾乎立刻借力起跳,往身後跳出了2米遠。
花臂男和洛麗塔也立刻後退。
光頭男悚然一驚,也跳著想要躲開,但那些枝條似乎就是衝著他來的,他的前後左右都伸出了幾根枝條,將他困在中間。
“這是什麼鬼東西!”他邊躲閃邊尖叫,同時從後腰抽出一把大砍刀,對著周圍的枝條就砍。
但那些枝條卻好像有眼睛一樣,他第一下竟然砍了個空。
光頭男氣急,手上揮舞得更快,另一手又從背後抽出另一把砍刀,雙手在空中揮舞著。
枝條“撲簌簌”地從空中掉落。
不多時,那些圍攻他的枝條就全都被他砍斷了。
他看著地上掉落的枝葉,輕哼一聲:“原來是植物變異,我當是什麼厲害的東西呢。”
說完,他勾著右側唇角,斜睨了林初三人幾眼,正想炫耀,卻發現三人的眼神裡都充滿了警惕和……
憐憫?
他剛剛砍光了那些對他不利的植物,他們憐憫他做什麼?
就在這時,他發覺自己胸口有些發緊,呼吸開始有些不暢。
他低下頭,卻發現自己的胸口不知何時被褐色的枝條捆了個結實,他伸手去掰,可枝條卻越收越緊。
他有些慌張地抬頭看向林初三人,最後視線聚焦在花臂男身上:“喂,你不是說可以合作嗎?你救我!救了我,我用道具跟你換。”
然而卻看見三人依舊用憐憫的表情看著他。
很快他發現自己的左手不知何時也被纏上,光頭男手中的動作越來越不得章法,他唯一還自由的右手拿著砍刀在身上的枝條上胡亂劈砍。
而此時,還留在投放地附近的林初和花臂男、洛麗塔三人親眼目睹了光頭男從被枝條包圍後,開始的一系列與空氣搏鬥,最後舉刀砍下自己的左手後又自殺的過程。
紅色的血液流淌在綠色的樹葉上,在正午太陽的照射下,有一種妖冶的撞色美感。
枝條消滅了光頭男後,似乎並沒有要對其他人出手的意思,它們捲走了光頭男的身體,只餘下一隻手臂孤零零地躺在紅綠色的血泊中。
目睹這一切,林初不欲在原地停留,正要轉身離開,卻看見洛麗塔突然蹦跳著來到血泊前。
她一把從地上抓起那隻剩下的手臂,臉上依舊帶著笑容,但看向林初和花臂男的眼底滿是戒備。
“你們……不會和我搶吧。”
這是洛麗塔的第一次開口。
和甜美的外表大相徑庭的是,她的聲音嘶啞得猶如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嫗。
花臂男見狀,嘴角微微抽動了兩下,立刻擺手:“不搶。”
而林初……
她已經追著眼鏡男和風衣女離開的方向,離開了。
“哈哈哈哈,新人的肉果然嫩啊……”
身後是洛麗塔嘶啞的嗓音,和撕扯皮肉的聲音,林初不由自主加快了腳步。
她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一扇門,或者找一個結實的地方放出她的房車——在不傷害到腳下這些植物的前提下。
這是剛才光頭男的死亡,給她帶來的警示。
這裡的植物似乎不會主動攻擊人,除非人先主動傷害它們。
剛才光頭男的悲劇,似乎就是從他毫不在意地摘了幾片樹葉開始的。
她不知道這些植物的承重能力到底有多強。
雖然人走在上面不會有明顯的晃動,但人的體重僅僅只是房車的幾十分之一。
貿然放出房車太冒險,但時間不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