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醫來時,只知道叫自己來的人是戩寧侯府的三公子,哪成想到了這兒竟發現,寧國公府的世子蕭琰居然也在場!
他當時就想走了。
跟這位小祖宗的事掛上鉤,準討不了好。
可來都來了,只能硬著頭皮上前:“……見過世子爺。”
蕭琰冷冰冰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一旁宋淮急得比比劃劃:“趕緊去診脈吧,叫你來是幹嘛的,心裡沒點數嗎?”
“是、是。”呸!呸!
錢難掙,屎難吃。
李太醫剛要上前,三娃卻和春生卻不約而同地站在了沈棲姻的病榻前,將人給攔住了。
春生雙手叉腰,兇巴巴地說:“不許你靠近我們二當家的!”
“你是他請來的人,誰知你們有沒有串通一氣,還欲加害。”
聞言,李太醫無措地看向宋淮。
心裡卻樂開了花兒。
暗道攔得巧、攔得妙,攔得呱呱叫。
那蕭世子跟尊殺神似地立在那,誰樂意接這燙手山芋啊,萬一真把個人給治死了,他還不得喜提棲鷹閣暗牢七日遊啊。
命好的還能出來,像他這倒黴催的還不直接噶在裡頭了。
李太醫心裡的那點小九九,宋淮哪裡得知,他只顧心急,對三娃和春生解釋道:“把她害死了,與我又有何好處?”
“你沒聽見方才說,她若有個好歹,必要殺我嗎?”
他又不是活膩歪了。
三娃卻仍舊不依:“誰不知道你是侯府的公子,蕭大人便是不饒你,安知戩寧侯會不會從中周旋,到時候吃虧的不還是我們?”
“何況我自己的師姐,我自己救,用不著你貓哭耗子假慈悲!”
見他們如此防備自己,宋淮只覺得百口莫辯。
再一聽那些堵在門口看熱鬧的百姓之言,心裡更是窩火。
“嘖嘖嘖,也不怪這三娃大夫信不過他,換我我也不信,誰知他口裡這麼說,肚子裡又在憋什麼壞水兒。”
“可不是嘛,平白地說人家三娃大夫是、是那個……可見是個黑了心肝的……”
“你沒聽二丫大夫方才說,他是因為沒能救得了那落水的馮小姐,才恨上了二丫大夫,你們細想想,若真叫他救了人,那馮小姐除了嫁他還能有別的路走?”
“呸!什麼玩意兒!就看不慣他們這些仗勢欺人的公子哥!”
……
這些人裡,有素日受廣仁堂恩惠,真心為他們幾人打抱不平的。
當然還有一些人,純粹就是嫉恨宋淮這樣的高門子弟。
就在這些人議論紛紛的工夫,大壯卻不動聲色地給沈棲姻搭了個脈。
宋淮為證清白,甚至大著膽子求蕭琰出面:“蕭世子,我是真心要救人,可他們不聽我的話,要不你說說?”
蕭琰音色清寒:“你是想將我也拖下水?”
“我、我哪裡敢啊。”
“人若在他手上死了,算你殺的還是我殺的?”
“這……”
這時,大壯卻忽然開口說:“就讓這位太醫來搭個脈看看吧,我們在旁邊盯著,料想這麼多人在這,他也動不了手腳。”
三娃和春生卻齊齊色變!
“師兄?”
“大當家的!”
大壯只看了他們一眼,道:“無妨。”
說罷,他抬了抬手,示意李太醫上前為沈棲姻診脈。
李太醫卻沒敢擅動,而是戰戰兢兢地看向了一旁的蕭琰。
聽這小祖宗方才的意思,分明就是不想自己給這位沈姑娘診病,那自己如何還敢往前湊。
可這一次蕭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