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未嘗不是一次經驗教訓。”
“今後無論遇到任何事,都不能叫自己失去理智,只有保持清醒,才能掙脫困局。”
“你要變得強大,變得無人能欺、無人可敵,我自是會盡我所能地保護你,但我不能騙你說,我會陪在你身邊一輩子。”
“畢竟明天和意外,無人能斷言是哪個先來。”
聽沈棲姻這樣講,忍冬忍不住又要哭。
沈棲姻卻緊跟著就來了一句:“當然了,也有可能你死我前面。”
忍冬:“……”
嗯……怎麼說呢,忽然不想哭了。
沈棲姻這話雖然是在教忍冬,可旁邊的春生和三娃也都聽進去了。
一時無人再說話,房中便安靜了下來。
三娃咬了咬牙,艱難開口:“……對、對不起,我的事,瞞了你們。”
“宋淮所說……其實並非虛言……”
他的確是男妓。
也的確曾是綠蘋軒的頭牌。
三娃將自己的經歷全盤托出,並無隱瞞,只是礙於還有春生這個孩子在,便將一些不堪的往事說得模稜兩可。
但他知道,師兄和師姐能聽明白。
沈棲姻是聽明白了,但她的關注點卻完全不在這上面,而是風馬牛不相及地問了他一句:“那你如何會認識秦隸?”
“……其實,我並不算認識他。”
只是不久之前,他偶然聽到一名恩客同身邊的小廝說,似乎有意給他贖身,好將他獻給一位秦公公。
之後他便留意打聽了一下。
能捨得豪擲千金來綠蘋軒快活的人,大多有些來歷,因此秦隸的那些事,他不費吹灰之力便打聽得一清二楚。
他約莫自己是活到日子了。
只是到底不甘心。
於是那日來廣仁堂時,便有意毀了這張臉,想著也許這樣,他們便會放他一條活路。
不過,卻被師姐給攔下了。
他對她說:“師姐,我討厭自己的臉……很噁心……”
她回他一句:“那你把臉劃爛了不是更噁心?”
那句話,就和她方才安慰忍冬時說的一樣生硬。
甚至都不能算是安慰。
可是莫名的,他聽後就是覺得心裡鬆快了幾分,也隨之,生出了幾分期冀。
也許……
他可以試著向師兄和師姐求助。
為此,他百般糾結,猶豫多日。
“中秋那日我來醫館,原本就是想請你們幫忙的。”
他是抱著破釜沉舟的勇氣想向他們坦白一切的,結果大壯給了他一大筆銀子,連同他自己素日攢下的錢,剛好夠他給自己贖身的。
甚至還剩了四文錢。
就這樣,他恢復了自由身,也避免了被送給秦隸的命運。
沈棲姻聽後,掌心冰寒,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疼得她呼吸都滯了一瞬。
“原來如此……”
前世中秋的時候,她已經形同廢人被送去了莊子上。
若是那會兒師兄也已經離開了,那麼極有可能師弟求助無門,最終被人當成物件一樣,送給了秦隸!
倘若她的猜測並無差錯,那麼春生指使山賊刺殺秦隸的行為也有了合理的動機。
或許是他在機緣巧合之下得知了師弟的事,偏生自己與師兄都不在,他便只能自己想辦法,要給師弟報仇。
“二當家,你怎麼了?”春生歪頭看她。
沈棲姻忽然覺得眼眶發熱。
她垂下眸子,輕輕搖了下頭:“……沒事。”
幸好……
因為有“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