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嘛。”他同伴一邊伸長了脖子往院裡看,一邊幫他回憶道。
沈棲姻離著那院子有些距離,門前又都是人,其實她並沒有看到院中是何種“盛況”,但單單是聽那些圍觀之人的議論,也足夠她想象了。
初四剛去報信回來,站在她身邊,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又一眼。
唉……
這得是對什麼樣的爹孃啊,才能讓自己的女兒親眼看著他們鬧成這樣都毫無波瀾。
可她越是平靜,就越是讓人感到哀慼。
初四原本覺得,自家世子爺已經對沈姑娘很好了。
給她撐腰、派自己來保護她、進宮為她討御膳房的點心、送她凝玉露、準備過冬的炭,還暗中添銀子幫她買宅子。
可如今看來,似乎仍有不足。
世子還要待她更好,好到足以彌補她在親人那裡缺失的關愛和偏寵,似乎只有那樣,才配說心悅於她。
沈棲姻餘光裡感覺到有人一直在看自己,她轉頭去看時,竟是初四。
唇紅齒白的少年淚眼婆娑,我見猶憐地捂著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你、你怎麼了?”沈棲姻被你這突如其來的一齣兒弄得手足無措。
初四抬起胳膊,拿衣袖抹了把臉,而後望著沈棲姻堅定地說了句:“姑娘,你要相信,守得雲開見月明,你的好日子來啦!”
“……哦。”啥意思?
初四還欲再說,卻見兩名金吾衛撥開人群快步而來。
這巷子裡堵得水洩不通,他們巡邏經過此處便過來處理,以為是有人聚眾鬧事,卻沒想到居然是夫妻互毆。
沈蒼一臉的抓傷,跟被貓撓的似的。
手上還有被沈夫人咬過的痕跡。
反觀沈夫人,一隻眼睛烏青一片,嘴角也在往外滲血,釵環掉落一地,披頭散髮的樣子與瘋子無異。
金吾衛將兩人分開之後,蔣琬立刻就衝到了沈蒼的身邊,拿著帕子幫他擦拭臉上的血痕:“相公,你沒事兒吧?”
沈夫人一瞧,當即又要衝上來:“把你那爪子給我拿開!”
蔣琬似乎被她這樣子嚇了一跳,瑟縮著躲到了沈蒼的身後。
沈蒼本就怒氣上頭,還沒恢復理智呢,見了這般情形便愈發憤怒道:“看看你的樣子!哪裡還有半點當家主母的風範!”
沈夫人也不慣他那毛病,當即回懟道:“你好!就你好!”
“先瞅瞅你自己那個死齣兒吧。”
“手頭沒鏡子還沒尿嗎?”
“還好意思來說我,呸!”
這話簡直不堪入耳,可她人都打了,難道還能在乎這一兩句難聽的話!
沈蒼髮現自己竟然罵不過她,被氣得手直哆嗦,對其中一名金吾衛道:“差爺,你們趕緊把這個瘋婆娘抓走,她私闖民宅,犯了我大周律例了!”
這話一出,可就炸了鍋了!
其實哪怕沈蒼動手打了沈夫人,這事也無非是叫人看見了笑話,但真說他錯得有多離譜,卻不盡然。
但他因為一個外室,讓金吾衛去抓自己的髮妻,這就有點不是人了。
他自己說完也後悔了。
心下暗道,都是這瘋婆娘鬧的,氣得他一時失言。
只是話已出口,再想當無事發生收回來可就難了。
還好關鍵時刻,蔣琬給了他一個臺階下,勸道:“相公再如何生氣也不能拿這個嚇唬姐姐啊。”
“何況,咱們本是一家人,哪裡來的‘私闖民宅’一說呢?”
“姐姐她貴腳踏賤地,我開啟大門歡迎還來不及呢。”
有了這個“嚇唬”的臺階,沈蒼趕緊就下了,又對沈夫人說:“連官差都驚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