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沈耀祖幾近發狂的癲樣,郭修然竟一時愣住了。
昨兒他被自己強上的時候也沒露出這般瘋魔的表情啊,看來果然還是命根子比較重要。
沈耀祖見郭修然只是盯著自己看,卻並不回答,便愈發急了,咆哮道:“我問你話呢!你倒是說啊,啞巴啦?”
“……啊,噢。”
郭修然恍然回過神來,怔怔道:“昨兒咱們那麼折騰,你那兄弟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你自己就沒覺察嗎?”
這話聽得沈耀祖脊背發涼。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發現可不是嘛,他已有好幾日沒有感覺了。
最早應該是追溯到他被關進京兆府大牢的第二日。
他那會兒並沒有多想。
只當是前一晚在尋香閣中被人當眾那樣戲弄,有些被嚇著了,也就沒怎麼放在心上。
還是方才郭修然的話提醒了他。
以昨日他們廝鬧的程度,自己不該依舊毫無反應。
這身子顯然是出了大問題了!
“表弟,表弟?”郭修然見自己說完話後,沈耀祖的臉色變了又變,卻一句話都不說,便忙叫他:“你這是怎麼了?”
“我完了……我不行了……我這輩子都毀了……”
“哎呀,哪就那般嚴重了。”郭修然倒安慰起他來了:“無非就是不能繼承香火了,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你若實在想要兒子,趕明兒我娶了棲姻表妹,把我們倆的孩子送你一兩個。”
“親上做親,還不就跟你自己生的一樣?”
沈耀祖這會兒都懶得理會郭修然說的這些“精不精、傻不傻”的話,他只注意到了一件事。
“沈棲姻……”沈耀祖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似的:“沒錯,就是她!”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她!
沈耀祖這邊又恨又氣,肺都要炸了,偏生郭修然半點不會看人臉色,竟還直白地問他:“我說耀祖表弟,你這年輕輕的,怎的就落了這麼個病?”
沈耀祖瞪了他一眼,忿忿道:“我是被人害的!”
“就連我如今身在此處,也是遭人算計。”
“哪個不長眼的敢害我的好兄弟?”郭修然一聽就不樂意了:“你說出來,為兄幫你出氣!告訴我,是誰?”
“是沈棲姻!”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一定是那個賤人害我!”
聞言,郭修然遞給他茶杯的手一頓:“你說什麼?”
“沈棲姻!就是她把我迷暈了,然後賣到這來的,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不是。”郭修然搖頭:“你方才罵她什麼?”
“賤人啊。”
“你才是賤人呢!”郭修然“啪”的一聲摔了茶碗,一腳踹到了沈耀祖的身上,沒完沒了的罵道:“你賤,你最賤!”
敢罵他棲姻表妹,他看他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沈耀祖懵了。
不是“好兄弟”嗎?不是還要幫自己出氣嗎?怎麼反倒打罵起自己來了?
“郭修然!你不要太過分!”泥人兒還有三分脾氣呢,更何況沈耀祖一個大男人,這樣被人拳打腳踢,他自然是要惱的。
可郭修然那就是個呆霸王,哪是他一兩句話就能嚇唬住的。
特別是在聽到沈耀祖說,要將他欺負他的事告訴郭桉時,郭修然更火了,騎在沈耀祖身上將人一通收拾,只把人弄得再說不出一句話來方才罷休。
眼見日過中天,都已經開始往西邊走了,屋裡的人卻還沒出來,藺棠便帶著人上門了。
房門剛一推開,便有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
地上躺著兩個赤條條的人,睡得昏天暗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