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蒙了。”
除了字兒寫得難看點,他書念得可好了。
“書院還讓出來要飯?”
“……我、我沒進書院。”司圖南低下頭去,張了嘴的鞋子在地上輕輕磨蹭:“去那是要交銀子的,我沒錢。”
默然一瞬,沈棲姻忽然問他:“你想不想去青桐書院唸書?”
“青桐書院?!”司圖南立刻抬起頭來,眼睛“欻”的一下就亮了。
“我能幫你進入青桐書院,還無需你花一個子兒,條件就是,今兒這一文錢不給你了,你意下如何?”
司圖南愣愣地眨了兩下眼睛,最後說:“我是個小孩兒。”
“我知道。”
“還是個乞丐。”
“所以呢?”
“騙我是要遭報應的!”是人嗎?
可最終,沈姑娘還是成功保住了那一文錢。
回到沈家,天色已晚。
清夜無塵,月色如銀。
沈棲姻和忍冬一路回了海棠院,坐在妝臺前梳髮的時候,意外發現那臺面上不知幾時多了一個圓圓的琉璃瓶。
和今日她在侯府見到的裝凝玉露的那個瓶子一模一樣。
她開啟看了看,又聞了聞,發現竟當真是凝玉露!
只是……
這是誰給她的?
能隨意進出她的閨房,最有可能的便是沈家人,可莫說他們尋不到這樣的寶貝,便是有,又哪裡捨得給她用。
更何況,他們壓根就沒人發現她手上有傷。
迷迷糊糊地睡著前,沈棲姻腦海中倒是浮現出一道身影來……
翌日。
天剛見亮,沈棲姻便早早起身出門去了。
她到廣仁堂的時候,大壯正坐在灶臺邊給春生補衣裳,鍋裡煮著麵條,“嘩嘩譁”地翻滾著,還沒好。
春生和三娃還在睡,尚未起身。
大壯也不問她今日為何來得這樣早,只是又默默多擀了一份面,炸醬的時候多加了一顆雞蛋。
用過早膳,正好司圖南也來找她了,沈棲姻便跟著他抄小路一起往青桐書院門口走去。
他們在巷子裡七拐八繞,沿途透過衚衕口能看到還有不少的百姓也往那邊去。
來到青桐書院門前,正是學生入院的時候,再加上聞訊而來的百姓,倒的確是人山人海。
沈耀祖負手站在書院大門口,手中摺扇輕搖,唇邊噙著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倒真是有幾分風流才子的感覺。
司圖南“切”了一下,想到什麼,他好奇地問沈棲姻:“你怎麼知道他今日一定會來出上聯?”
沈棲姻回答:“猜的。”
沈耀祖昨兒才被沈蒼打了,一定急於找回顏面,而再沒什麼,比他在青桐書院大放異彩更能讓沈蒼對他刮目相看了。
她猜,按照沈耀祖原本的打算,他應該是想多等兩日的。
因為拖久一點,百姓便議論得久一點,期待也會隨之變大,那麼在他拿出上聯時,才足夠一鳴驚人!
可惜經過昨兒那麼一鬧,他坐不住了。
見書院的幾位夫子連同院長均已到齊,圍觀的百姓也數不勝數,沈耀祖“唰”地一下收起摺扇,提筆便在卷軸上寫下了幾個大字。
【一二三四五六七】
眾人見了,熱情高漲的情緒瞬間凝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好幾臉莫名,心說這也能叫對子?
“就、就這?!”
“這是哪門子絕對啊,我就能給對上,一二三四五六七,一共七隻老母雞!”
“嘖,照你這麼對,我也能!母雞放了一個屁。”
“放完屁來就拉稀!”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