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可別生我的氣。”
沈棲姻語氣涼涼:“知道是瞎說還不閉嘴?”
“我……”
“還說!”
沈夢姻被嚇得一激靈,倒是閉上了嘴巴,卻求助地看向了沈老夫人。
後者難得站在了她這邊。
“四丫頭所言也不無道理。”
“二丫頭,你怎麼看出那是鹿骨的?”別弄來弄去,再是她看錯了:“何況若真是鹿骨,淨明道長又怎會明知故犯?”
沈棲姻:“或許是他膽大包天,又或許,是連他自個兒也不知道那是鹿骨。”
“而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我在廣仁堂坐診之時,曾有藥販偷偷拿了一截鹿骨來賣,以火燒之,觀其色、嗅其味,可斷真偽。”
“除此之外,鹿骨本身味道甚臭,師傅說,唯有松香可解。”
“方才我一進來,便聞到了很濃郁的松香味,它雖為道家七香之一,但都是用在一些特定的儀式上,日常所用,該以降真香為主。”
“退一步講,即便要用松香,也無人用在拂塵上。”
語畢,她看向淨明:“道長,不知我說得可對?”
淨明道長冷汗連連。
怪不得師傅將拂塵傳給他時,叮囑他要時時以松香燻之,原來是為這個!
沈棲姻又看向沈夢姻,笑意溫柔地說道:“姐姐教的,妹妹可學會了嗎?”
“夢姻……多謝姐姐指點……”
“不用跪。”
“……是。”
沈夢姻面露難堪,只是她頭垂得很低,因此無人得見。
再說淨明道長眼見事態的發展背離了他原本的計劃,頓時就慌了,哪裡還端得住那乾坤盡掌的架勢,忙為自己爭辯。
“這、這這不知者無罪啊,我不知道這是鹿骨!”
“再說了,這拂塵是打從我師公那輩傳下來的,那會陛下還未頒佈新的律令呢,如何能作數?”
沈棲姻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動作優雅的扶了扶髻上的簪子,說:“道長別和我說呀,我又不是負責審案的大人,有何冤屈,你只等到了京兆府再講吧。”
“可……”
“不過我還是要提醒道長,有句話,叫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即便這鹿骨最初不是為你所有,可如今卻確確實實是你在用,這卻是抵賴不得的。”
淨明道長覺得自己冤啊!
正是絕望之際,他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期待地望向沈棲姻道:“我有一件秘事,可以告之小姐!”
“你收了銀子,今日來府上裝神弄鬼,刻意汙衊我。”
“你、你如何知道?!”
“因為我有腦子。”
沈老夫人原本也要問淨明道長問的那個問題,可聽了沈棲姻那侮辱性極強的話,便撇撇嘴,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淨明道長並不糾結自己是怎麼露的餡,他眼下只想保命。
於是連忙稱:“我可以告訴小姐幕後指使是誰!”
“只要小姐別報官,給我一條生路,我必定知無不言!”
沈夫人剛想答應,誰知沈棲姻卻上前一步說道:“你當我傻嗎?我報了官,你一頓板子挨下去,不一樣什麼都會招嗎?”
沈夫人抿抿唇,覺得自個兒也被罵到了。
淨明道長這下是徹底無路可走了。
他想著伸頭是一刀,縮尾也是一刀,不如搏上一搏,興許還能有條生路。
於是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竟一把拽過沈棲姻擋在了自己身前,不知打哪掏出來一把匕首橫在了她的頸間。
“趕緊給我準備一匹快馬,快!”
“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