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他背朝著宋淮,後者也就沒有瞧見。
只是那忽然掉落的藥箱,要是引起了他的警覺。
他抬腳朝三娃走去。
沈棲姻和大壯下意識相視一眼,立刻上前。
一人用力扯過三娃往後院走,口中數落道:“怎麼才回來?家裡還一堆活等著你幹呢,趕緊備菜準備做飯了。”
另一人端起臉盆“嘩嘩”往地上揚水,一邊揚還一邊對宋淮和馮衡說:“我師弟才出診回來,恐過了病氣給其他人,得拿這摻了藥粉的水好好去去毒。”
“二位公子可小心些,儘量別讓這藥水弄到衣服上,那味道不容易洗掉。”
宋淮“嘖”了一聲,躲水的同時,還不死心地朝裡張望。
最後耐心盡失,索性直接問大壯:“方才進去的那人是誰?”
“我師弟啊。”
“我是說他的名字!”
“三娃。”
“三、三娃?!”這名字土到,瞬間就讓他不好奇對方的長相了。
大壯點頭,再次確認:“不三不四的三,瓜娃子的娃。”
宋淮:“……”多餘問。
皺了皺眉,宋淮打蠟著臉,轉身就走。
沈棲姻在後院見他離開了,方才對蹲在灶坑邊上的三娃說:“人走了。”
三娃沒吭聲。
她看看時辰,也該去侯府了,便沒再說什麼。
結果才一轉身,就聽到三娃的聲音在她背後悶悶地響起,像從喉嚨裡擠出來的聲音,有些發緊:“你……你是不是都已經猜到了?”
沈棲姻腳步頓住。
她回頭:“猜到有獎嗎?”
三娃愣住,有些錯愕。
沈棲姻收回視線,語氣隨意地說道:“又沒銀子拿,我猜它做什麼。”
“不過,若哪日你想說了,我可以免費聽。”
三娃心下一震。
這話,她從前便曾對他說過。
雖然她總是表現得很不經意,但他能感受到,她在關心他!
可時至今日,他也沒有給過她任何解釋。
“師姐,我……”
三娃猛地抬頭,可面前卻哪裡還有沈棲姻的身影。
他神色怔忪地望著大門口的方向,兀自嘟囔道:“我不是不想告訴你,我只是……怕……”怕說了,就會失去你。
失去師兄和春生。
失去這個來之不易的家。
春生在正堂苟苟祟祟地往後院張望,見沈棲姻一個人出來,便忙迎上去問:“二當家,三當家怎麼了?沒事兒吧?”
“沒事。”
“我聽方才那人喚他‘輝光’,那是三當家原本的名字嗎?還怪好聽的嘞。”
聞言,沈棲姻整理藥箱的手一頓,說:“那不是他的名字。”
她轉頭看向春生,神色少見的嚴肅:“春生,你記住,他是你三當家,叫三娃。”
“至於那什麼‘灰光’還是‘白光’,不是什麼好話,日後不要再提。”
春生乖乖點頭:“……哦,是。”
“春生記下了。”
“嗯。”
沈棲姻這才放心地離開,先和忍冬一起去了棲鷹閣,將後者交給熊鹿後,她給千行換完了藥,方才獨自去了武安侯府。
她去的時候,江寄謠正給魏恆彈琴呢。
也許是被武安侯夫人提前叮囑過,江寄謠這次竟沒有找她的麻煩,一直到她給魏恆施針結束,前者都老老實實的,一聲都沒吭。
沈棲姻自然樂得安靜。
這日離開侯府前,她和侯爺夫人說,可以著人將窗子上的板子盡皆除去,或是乾脆另給魏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