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
張屠戶的兄弟便是一位客商,煩他採買一些香料回來原不是什麼難事。
這事看起來不小,可沈棲姻整個忙下來也不過就一日的光景。
至晚間她回到沈家,沈夫人還氣哼哼地等著“興師問罪”呢。
只是後者憋了一肚子的話還沒等說,倒叫沈棲姻反客為主,搶了先。
她冷笑道:“瞧母親這臉子,想是又衝我來的。”
“我也是不長記性,都這麼多次了,還心軟,想著為您百事周全。”
話落,她自袖管中抽出一張票證來,“啪”的一聲甩到了桌子上,涼聲道:“這是通寶錢莊的票證,三千七百二十六兩銀子都存在裡邊了。”
說著,她又掏出白日裡沈夫人立下的那張字據,幾下間便撕了個粉碎,道:“這下母親便不必再提心吊膽,坐臥不能安寧,擔心我拿著這張紙吞了您的嫁妝。”
“我原想著,我當著祖母的面拿走了那些銀子,徹底唱個黑臉,免得事後祖母給您小鞋穿。”
“而且嫁妝存在外頭,也比在府裡不知幾時被人偷著用了強。”
“沒想到啊……”沈棲姻看向沈夫人,語氣愴然:“母親既這般信不過我,從今往後,有任何事您都自個兒擔著吧,再不必說給我聽。”
沈夫人哪想到她是這般為自己打算。
一聽她說今後都不管自己了,瞬間便慌了神:“姻兒……娘不是那個意思……”
“您愛是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我也懶得去猜,怪沒意思的。”
“時辰不早了,我要歇著了,您請回吧。”
見她果真是動了氣,沈夫人恐自己再繼續待下去反招她不快,便又說了幾句軟話,這才離開了。
她擔心沈棲姻惱怒不假,但錢到手,她開心亦不假。
沈棲姻也開心啊。
那票證是她畫的,字據是她仿的。
總之,沒一樣是真的。
通寶錢莊票證所用的紙都是特製的,別處沒有,況且那紙遇水不壞,空白之處還會顯出暗紋來,因此才無人能夠作假。
沈夫人哪裡想到沈棲姻會有這個本事和能耐造假糊弄她。
今兒這票證若說是沈老夫人給她的,她必然是要懷疑的,可換了是沈棲姻,她卻毫不懷疑。
大抵她自己心裡也清楚,這個女兒素日對她都是掏心掏肺的。
不過,恐這次沈棲姻真的同自己置氣,沈夫人翌日還特意尋了幾樣首飾給她,不過卻都是不時興,也不值幾個錢的東西。
沈棲姻隨手丟到了妝匣裡,想著日後總有用得著的時候。
用過早膳,她先去了武安侯府。
魏恆近來的狀況愈發好了,侯府上下都是一派喜氣。
這日給魏恆施針結束後,武安侯和侯爺夫人特意留了沈棲姻說話。
寒暄過後,侯爺夫人叫下人捧了一個小箱子進來,直接放到了沈棲姻手邊的案几上。
蓋子一開,只見裡面是碼得整整齊齊的銀票!
沈姑娘的眼睛頓時就亮了!
侯爺夫人激動道:“之前我與侯爺便有言在先,倘若神醫當真能夠治好我恆兒,便是萬金之數,我侯府也甘願奉上。”
“如今,恆兒的狀況一日好似一日,皆是神醫的功勞。”
“這點子心意,還望神醫能夠笑納。”
沈棲姻都忍不住搓手手了。
可是默然片刻,她卻收回視線,望向武安侯和其夫人說道:“我不要錢……”
武安侯大驚:“不要錢?那是要命?!”
話落,被侯爺夫人狠狠剜了一眼,附贈一記粉拳:“聽神醫把話說完!”
轉而面向沈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