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這種地方就方便多了。
更要緊的是,能來尋香閣的人大多非富即貴,沈耀祖一個也惹不起,挨一針也找不到罪魁,只能自己咬牙忍著。
而她為了將這寶貴的“第一針”送給她的二哥,可是特意往上面塗了難得的好東西。
她在距離沈耀祖幾步遠的位置站定,伺機下手。
可就在她觸動機關將針射出去的前一刻,人群之中卻忽然鬧了起來!
只見一名體態豐腴的美人媚眼圓睜,一把推開了妄圖拉扯她的沈耀祖。
她可不比那些嬌滴滴姑娘們,她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被推得一個趔趄,沈耀祖差點摔了個倒仰。
酒壺裡的酒灑了他自己一臉,他隨意抹了一把,怒氣衝衝地對那女子叫嚷道:“你敢動手打我?!”
拉起被沈耀祖拽散的衣襟蓋住香肩,刺桐雙手環胸,傲然道:“你可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沒打你。”
“是你先來拉扯我,我不過隨手一推,誰知道你這麼不中用。”
說完,還附贈一個大白眼兒。
沈耀祖氣得一把摔了手裡的白玉酒壺,指著刺桐罵道:“我拉扯你怎麼了?不過是個千人枕、萬人騎的玩意兒,本公子肯碰你那是給你臉!”
他這話一出,別說樓裡的姑娘們不願意,便是同來尋歡的那些公子哥兒也都各個沉了臉。
上京城內的青樓妓館不知凡幾,而尋香閣之所以能夠成為箇中翹楚,皆因在這裡,是姑娘選擇恩客,而非恩客挑選姑娘。
有的姑娘挑臉蛋兒,那模樣俊俏的就會被領上樓。
有的姑娘挑身量,那年輕力壯的就成了搶手貨。
還有的姑娘就愛銀子,誰肯給她砸更多的錢,誰就能敲開她的房門。
而若是有人面盤不行、身材也不行,又不捨得花銀子,那就只能自己認命,付了入場的錢,看完歌舞就得乖乖離開。
至於那些可以上樓的恩客,便是再被勾得心癢難耐,也得遵著這樓裡的規矩,不能像其他青樓那樣,當眾就對姑娘動手動腳,毫不避諱地一逞風流。
總要等進了屋,關起門來,才能隨心所欲。
因此,倘若說花樓裡的這些姑娘們腰間所繫的紅繩是身上僅剩的一塊遮羞布,那麼那道門,便是她們作為人,在這世間最後的一絲尊嚴。
沈棲姻不否認這樣的規矩對這些姑娘是有益處的,但這當中是否還有老闆想要迎合一些偽君子的打算,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這世上有些道貌岸然的男人,就是既要,又要。
滿嘴的仁義道德,一肚子的男盜女娼。
他們既來嫖,又不想因此被人說三道四。
為此,就變相抬高尋香閣的地位,逢人便說“這裡可不是那些下九流的勾欄可比,這裡不以輕賤女子取樂”。
好像如此一來,自己來此逍遙快活就不再是什麼下流的事,相反,還很風雅。
如今,沈耀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撕了刺桐的衣裳,那豈止是壞了尋香閣的規矩,更是在打那些公子哥的臉。
他們哪能容得下他!
只是還不等他們吩咐人將沈耀祖趕出去,刺桐便擺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獨自和沈耀祖對上了陣。
“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
“上來就敢拉扯老孃的衣裳,你想女人想瘋啦?”
沈耀祖聽了這話,不覺想起那日沈蒼數落自己的話來,愈發怒火中燒。
他本就不大聰明,再沒了理智,便只剩下“魯莽”了。
當即朝刺桐吼道:“不過就是個給人睡的婊子,倒拿起喬來了!”
“本公子就是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