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晴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兒。
沈棲姻用假的胭脂、戴假的珠釵,她該是羞憤欲死,掩面而逃的,可她怎麼反而一副傷心欲絕,活像別人欺負了她的樣子?
還有那些世家小姐的反應是怎麼回事?
她們不應該是對此嗤之以鼻的,怎麼反而同情起她來了!
事情鬧到這一步,阮星狐估摸著沈棲姻那胭脂大抵是不會再送給沈姨娘了,正想說些什麼將這件事岔過去,正好武安侯夫人身邊的婢女來了花園,說是侯爺和夫人請沈棲姻過去。
朝阮星狐福了福身子,沈棲姻便跟著那名婢女離開了。
對方直接引她去了一處院子。
遠遠的,她便看到一男一女站在院門口,男子身形高大,孔武有力,女人身形嬌小,卻氣質不凡,料想必是武安侯和他的夫人。
及至近前,侯爺夫人立刻迎了上來:“不想姑娘如此年輕便有此精湛的醫術,我兒的病症,就全指望神醫了。”
“夫人客氣,我必當盡力而為。”
武安侯魏蹊面色嚴肅,只抬手道:“請!”
說完,他率先抬腳往裡走。
沈棲姻望著他的背影,莫名覺得有些熟悉,仔細回憶了一下方才想起來,之前有一次在棲鷹閣險些將她撞倒的人,可不就是眼前之人了!
會作畫的人,一貫對人和物的觀察細緻入微,因此即便只是一個背影,沈棲姻也確定自己絕不會認錯。
思量間,忽聞一道琴聲響起。
沈棲姻凝神細聽,最後得出一個結論:用腳彈的!
但凡有一隻手都不至於彈出這麼個死動靜來。
有一說一,難聽的程度就是和忍冬的笛子比起來都毫不遜色。
越往院裡走去,琴音越是清晰,顯然彈琴之人就是這院子的主人,武安侯府的三公子,魏恆。
沈棲姻覺得奇怪。
不是都說魏三公子自幼抱病,終日纏綿病榻不得起身嗎?怎麼還能彈琴?
許是看出了沈棲姻的疑惑,侯爺夫人嘆了口氣,說:“神醫見了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