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離開時,東月樓內不知出了什麼事,看熱鬧的人你推我搡,將街巷圍得水洩不通。”
“我不小心扭到了腳,便回醫館去上了些藥,等感覺好些了才回來。”
東月樓內發生了什麼事,沈蒼原不關心,可眼瞧著沈棲姻這話說完,沈光宗難看的臉色藏也藏不住,沈如姻更是打翻了茶盞,讓他想不注意都不行。
“方才見著時,我便想問了,你們兄妹倆是怎麼回事?”沈蒼眉目沉沉,透著不快:“怎麼形容如此狼狽?”
這下,便是想瞞也瞞不住了。
東月樓的事的確是沈如姻的錯,但沈光宗與她對打也是不爭的事實。
他面上掛不住,匆忙回府後便一直窩在自己的院子裡沒出來,原想等晚些時候無人注意再去與祖母說,好好懲罰沈如姻。
誰能想到,父親竟在此時回府了!
沈蒼雖然看重兒子,但對比沈老夫人的溺愛還是有區別的,在關乎沈光宗和沈耀祖的學業和名聲問題上,他尤為嚴厲。
因此在他問及沈光宗臉上的傷時,後者支支吾吾半天也沒個明白話。
沈蒼耐心盡失:“到底怎麼回事?!”
沈光宗當即便跪下了。
“回父親的話,都是兒子不好,是兒子的錯。”沈光宗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接下來,他將自己意外在東月樓撞見沈如姻的醜事娓娓道來。
“故事”裡,他是那樣好言相勸,而沈如姻卻是那般不知好歹,不止當眾對他辱罵奚落,甚至說到激動之處還拉扯廝打。
而至於他,不過是混亂當中誤傷了沈如姻而已。
他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叫沈如姻如何不火大!
可她方才跪下,還沒等為自己分辯兩句,老夫人便先怒聲問道:“三丫頭不是在她自己院中思過嗎?怎麼會跑到外面去?底下的人是幹什麼吃的!是誰放了她出去?”
沈光宗道:“這就要問問鄭姨娘了。”
話音未落,被點到名的鄭姨娘便瑟瑟起身,跪在了沈如姻的旁邊。
事到如今,沈老夫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敢情這小娼婦說回家裡籌措銀子是假,拐帶小姐出去私會男人才是真!
“真是反了你們了!”
老夫人怒不可遏,沈蒼卻有些雲裡霧裡。
最後,還是周姨娘“貼心”地將近來發生的事一一說與他知道。
在聽到沈如姻和馮衡在靜安寺中苟合,沈棲姻便退了與馮家的婚事後,沈蒼似是終於承受不住,兩眼一閉便倒了下去。
眾人瞬間就慌了:“老爺不會是被氣病了吧?”
沈棲姻卻樂了:父親不會是被氣死了吧?
沈老夫人叫沈棲姻過去給沈蒼把個脈瞧瞧,她過去搭了一把,失望地發現他只是暈了。
“你父親如何?”
“急火攻心,一時氣血上頭方才昏了過去。”沈棲姻估摸著,他這些日子在牢裡怕是驚懼難安,吃不好、睡不下,身子早就撐不住了。
好不容易被放出來了,結果先是被老夫人那麼一鬧,緊跟著又聽說這府裡發生了這許多事,自然是要上火的。
“我去開個方子,叫下人去藥鋪抓些藥回來煎了,想來父親喝下便會好些。”
“好好好。”沈老夫人忙命人準備筆墨紙硯。
都這個時候,她卻也不忘薅把羊毛,說:“就去廣仁堂抓藥吧,你在那坐診,想來拿些藥材,他們也不便收銀子。”
“行。”沈棲姻點頭:“正好告訴他們,我就是沈家的二小姐。”
“這……”
沈老夫人卻遲疑了。
沈蒼方才被近來這些糟心事給氣暈了,她若再擅作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