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得如此之低,活像沈棲姻有多讓他高攀不起似的。
別說沈蒼他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沈棲姻這個當事人也是兩眼一抹黑。
許是猜到了沈棲姻心有疑惑,鄂銘甫也沒再和他們打啞謎,有意直接宣旨。
“陛下有旨……”
可就在這時,蔣琬卻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打斷了鄂銘甫才開了個頭的話。
話音頓住,鄂銘甫的目光也隨之沉了下來。
沈蒼的心頓時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皺眉看向蔣琬,沉聲道:“你怎麼來了?!”
自二人重逢以來,沈蒼對她是百般寵愛,連句重話都沒說過,更不要說像現在這樣吹鬍子、瞪眼睛了。
因此蔣琬被嚇了一跳,竟沒有立刻回答。
沈老夫人本就瞧不上她,這會子又見她跳出來丟人現眼,便沒好氣道:“問你呢,說話呀!”
“我……”蔣琬故技重施,泫然欲泣地看向沈蒼,怯怯地說:“我聽下人說,陛下降下了聖旨,所以來……”
“回去!”她話未說完,便被沈蒼厲聲打斷。
她身為姨娘,是沒有資格來接旨的。
沈蒼在宮中當值,這點規矩還是懂得的。
可蔣琬哪知道啊。
還在試圖以柔弱姿態博取沈蒼的憐愛:“老爺……”
“我叫你滾回去!”沈蒼這下是徹底怒了:“沒聽見嗎?”
沈老夫人也幫腔道:“沒規沒矩的東西,還不趕緊退下!”
沈夫人冷眼旁觀,見那母子倆先後當著眾人的面給蔣琬沒臉,差點沒樂出聲兒來。
這種時候,她怎麼能不跟著摻和一下呢。
於是她說:“來人吶,送蔣姨娘回她自己的院子。”
“你們可得仔細些將人看住了,免得再叫她跑出來衝撞了貴人。”
蔣琬這個恨吶。
可沒辦法,誰叫她如今成了沈蒼的妾室,就要接受“上不得檯面”的現實。
不過沒關係,她不會永遠都是妾室的。
早晚有一日,她會取其地位而代之!
鄂銘甫“被迫”看了這麼一齣兒,面上雖不露什麼,心裡卻已有了些計較。
他笑眯眯地看向沈蒼:“沈醫士,那我就宣讀聖旨了?”
這話聽得沈蒼是心驚肉跳。
他“撲通”一下就跪了下去,顫聲道:“……有、有勞公公。”
沈棲姻微微提起裙裾,姿態嫻雅地跪在了沈蒼和沈夫人的身後。
她面上淡淡的,不似沈老夫人那樣喜形於色,也不似沈蒼這樣誠惶誠恐。
“傳聖上旨意:茲聞沈家嫡女醫術精妙,著手成春,醫治武安侯之子有功,朕心甚慰,特賜封‘鄉君’,封號‘雲安’。”
“賞金千兩,錦緞百匹,玉如意一對,嵌金琺琅如意紋青玉手鐲一對,鑲寶雙層彩蝶鎏金簪花十二支,各色花鈿一盒。”
“欽此——”
話落,沈家眾人神色各異。
其中尤以沈蒼的表情最為複雜精彩。
他人傻了。
呆了。
懵了。
這不是讓他官復原職的聖旨也就罷了,怎麼會是賜封沈棲姻的呢?!
巧了,沈棲姻也正為此感到困惑。
陛下看重武安侯府,當初能夠因為一名太醫治壞了魏恆而下旨抄家滅門,如今因為她把魏恆治好了而大加賞賜,這原也說得過去。
只是賞賜歸賞賜,賜封鄉君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至少在沈棲姻看來,這道嘉獎她的聖旨到“賞金千兩”那裡便已然足夠。
後面的那些,與其說陛下是出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