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想明白,好好的票證,怎麼就成假的了呢?
“青天大老爺做主啊!”若這罪名坐實,他可是要蹲大獄的,於是沈蒼連忙為自己辯解道:“這、這票證不是我的。”
“這是孫……”
沈蒼原本想說,是孫氏給他的。
可一旦提及對方,京兆府尹便勢必要傳她來問話。
但她如今那副鬼樣子哪裡能讓外人看見!
再一則,他也怕她說出什麼不該說的來,屆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就真的別活了。
可要是不供出那個賤婦,那這罪名自己可就是背定了。
一時間,沈蒼是左右為難,又氣又急,差點把一口牙都給咬碎了。
最後在京兆府尹的連番逼問之下,他只得硬著頭皮扯謊說:“是、是我在地上撿的,一時財迷心竅,便想著不勞而獲。”
“小的日後再也不敢了。”
“還請大人恕罪。”
他認錯的態度倒是誠懇,可公堂是講理的地方,不是講態度的地方。
京兆府尹:“你說這票證是你撿的,卻無證據。”
“大人……”
“不過念在你是初犯,本官可以網開一面。”
沈蒼聞言大喜!
可還沒等他的笑容蔓延至眼底,就聽對方接著說:“原本的下獄之罪,便改判杖責二十,算是給你個教訓。”
京兆府尹的語氣彷彿給了他莫大的恩賜,可聽在沈蒼耳朵裡,卻猶如厲鬼索命一般。
他又不是那等皮糙肉厚的武夫,二十大板!那不是直接要他的命嗎?
眼瞧著那兩名差役虎視眈眈地朝自己走了過來,沈蒼嚇的顏色都變了,說話都打結巴了:“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我可以交銀子,我可以交銀子,求大人免了這頓板子吧。”
衙門裡是有這樣不成文的規定的。
若是所犯之罪尚輕,犯人又是女子或是上了年紀之人,主審官員便可酌情以財免刑。
沈蒼雖不在其列,但京兆府尹對沈棲姻卻略有耳聞,因此便難得網開一面,說:“也罷,念你誠心悔過,本官就準了你這個請求。”
罰金五十兩,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沈蒼趕緊叫人回家去取銀子。
別看沈老夫人之前和這個兒子鬧紅了臉,可如今聽說他要挨板子,第一反應還是想辦法去撈人。
“快,趕緊拿了銀子去!”
可是話音落下,卻無人動彈。
原因很簡單,哪來的銀子呢?
之前家裡僅剩的那點子錢都被沈蒼拿去置辦聘禮了,再多的,便是他當寶貝一樣收著的那張票證,結果還是假的。
因此眼下,放眼這個家裡,竟拿不出五十兩銀子來。
沈老夫人當機立斷,對李珍珠說:“你還不趕緊拿了你的嫁妝出來去救人?”
後者“哈”的一下,冷笑了一聲,說:“我該他的?”
“他可是你爺們!”
“那還是你兒子呢。”李珍珠壓根不見著急,不緊不慢地說:“再說了,我又不止他一個爺們,但你好像就這麼一個兒子。”
言外之意便是,看咱倆誰著急。
沈老夫人一時都不知該氣她說的哪一句。
她原先以為沈棲姻已經夠難纏的了,沒想到那個渾不吝沒壓服住,這又來了個鬼見愁,真不知道他們沈家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了。
蔣琬聞訊也趕了過來,見這婆媳二人吵了起來,便見縫插針地說:“老夫人和夫人還是先別說置氣的話了,先救老爺出來要緊。”
李珍珠翻了個白眼:“哪說話哪接茬兒,哪放屁哪呲牙,怎麼哪兒哪兒都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