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
然而沈棲姻更加不忘初心的卻是,她走的時候把那人掛在腰間的玉佩給順走了。
當然,不是偷。
她已在留給對方的信中寫明,暫且將那枚玉佩當作治療的診金,等他身子好了,可以拿銀子來將玉佩贖回去。
回程的路上,天色昏黃。
不多時,便絮絮飄下一天雪來。
回到沈家時,地面已被白雪完全覆蓋,遠遠望去,滿地流銀。
經過蔣琬院落門口之際,隔著光禿禿的樹籬,她看到賈蘭在放鞭炮,口中振振有詞道:“沈棲姻!崩死你、崩死你!”
沈棲姻挑了挑眉,再次看向他扔鞭炮的方向,發現樹幹上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個字,好像正是她的名字。
“棲”字還寫錯了,寫成了“七”。
回到海棠院,半夏也告訴她說:“之前小公子來過,點了鞭炮就往您房裡扔,差點沒把房子點了。”
他扔完就跑,半夏顧著收拾屋子便沒去追他。
退一步講,便是追上了,又能拿他怎麼樣呢?
他橫豎不承認,她一個小丫鬟也奈何不了他,總要等說話管用的人回來拿主意的。
沈棲姻聽後勾了勾唇。
呵。
行。
陰天下雨打孩子,閒著也是閒著。
稍晚些時候,忍冬回來,雪已經停了。
厚厚的一層,踩上去“咯吱咯吱”地響。
她回府時,還未至晚膳時分,她便趁著那會子工夫去練武,不過這次卻出了海棠院,在那處小池塘附近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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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像往日那樣練刀,而是練起了飛針。
她力氣本就大,只要控制好準頭,一射一個準兒。
香蘭在旁邊看著,見她針無虛發,每一個都能正好從銅錢眼裡穿過去,激動地拍手道:“還得是你啊老妹兒!”
“還行吧。”忍冬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謙虛道:“主要是小姐送我的針好。”
“這針有何特別之處?”
“香蘭姐姐可別小看這針,這可不是普通的繡花針,而是用來針灸的銀針,這種針細如牛毛,當作暗器有時候敵人都發現不了。”
忍冬說得頭頭是道:“而且拿這個當暗器來練,別人一看就是懂行之人,輕易不敢招惹的。”
“噢,原來如此啊……”
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將躲在樹後面的賈蘭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也不等她們將話說完,便迫不及待地跑去了沈蒼的書房。
他聽孃親說起過,他從前是太醫,他這兒一定有那樣的銀針。
不巧的是,賈蘭去的時候,沈蒼人就在書房呢。
一見了他,沈蒼就不免想起去世的沈光宗,本就鬱悶的心情愈發煩躁,因此沒好氣道:“你來幹什麼?你娘也不說管管你!由得你像個沒籠頭的馬一樣亂跑!”
賈蘭到底不是“咿呀學語”的小兒,好賴話他還是聽得出來的。
他本就沒打算直接向沈蒼討要他的銀針,眼下被他這麼一呵斥,便更加不敢開口說了,只扯謊道:“……我、我娘找你。”
若換了以前,沈蒼定然“顛兒顛兒”的就去了。
可如今他卻動也不動。
“找我幹什麼?”語氣之中,充滿了不耐煩。
“不知道。”賈蘭垂著頭,摳手道:“只說有事,讓你趕緊去。”
“既是有事,她還不自己過來!”
沈蒼話雖如此說,但也的確擔心蔣琬那邊是有什麼要緊事,到底還是過去了一趟。
他才一走,賈蘭便立刻抬起頭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