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把沈蒼給樂壞了。
沈棲姻不著痕跡地掃了他一眼,看著他那怎麼壓都壓不下去的唇角,清幽的眼眸中不覺閃過一抹戲謔的笑意。
她布這一出局,可不是為了幫他除去眼中釘的。
那衙犬叫得厲害,顯然是有情況,錢川他們便進屋搜查。
昨夜遭逢那樣的變故,郭桉當場就暈死了過去,後來好不容易醒了過來,火急火燎地去看郭修然的情況,結果沒能承受住打擊,“噶”一下又昏過去了。
這會子才醒來沒多久,本就頭昏腦漲的,再聽那狗瘋了似的一通叫喚,眼前又是一陣陣的發黑。
他聽沈蒼說完來意,雖然覺得被冒犯,但到底沒說什麼。
左右他身正不怕影子斜,搜也就搜了。
不過——
趁著官差在這,有件事他倒是可以趁機盤算一番。
郭桉示意沈蒼借一步說話。
後者狐疑地跟了過去,問:“表舅有何事啊?”
郭桉臉色蒼白,虛弱道:“唉,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耀祖將修然傷成這樣,這輩子算是毀了,你這個當爹的,總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啥?!”
他居然管自己要說法?
這老貨真不要逼臉啊!
然而讓沈蒼沒有想到的是,後面還有更不要臉的呢。
郭桉又說:“修然這樣是娶不上媳婦了,你們沈家得賠他一個媳婦。”
說著,他忽然看了不遠處的沈棲姻一眼:“我看二丫頭就不錯,剛好修然也喜歡,有她陪著他,明兒他意識清醒了,也不至於尋死覓活的。”
“不過饒是如此,子嗣上也是不能了,但我們郭家幾代單傳可不能就此斷了。”
“明兒你們沈家的長孫,得過繼到修然的名下。”
“將來他後半輩子,你們也得妥善安置。”
沈蒼都要被氣笑了。
我請問呢?
你是強行把你孫子塞給我當爹了是嗎?
冷笑了一下,沈蒼啟唇喚道:“郭老爺。”這下是連“表舅”都不叫了。
他語氣疏離:“昨兒的事兒咱們都沒親眼看到,怎麼就一口咬定是耀祖動的手呢?您也不能因為自家日子過不下去了,就想耍臭無賴吧?”
“你……”郭桉吹鬍子瞪眼:“你敢不認賬?”
“又不是我做的,我認什麼賬!”
“好好好。”郭桉連說了幾個“好”字,氣得嘴唇都紫了,抖著手指著沈蒼道:“你給我等著,咱們經官!”
“正好差爺在這兒,咱們就讓他們給評評理,看看孰是孰非。”
郭桉想著,自己如今是光腳不怕穿鞋的。
自己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孫子也不指望能娶上媳婦了,便是經官後醜事鬧得人盡皆知,可只要目的達到,能確保他們爺孫兩個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也夠本了。
結果還沒等他喚人過來,錢川他們倒是先叫了他過去。
他們從他的箱籠裡搜出來一個描得精細的盒子,上面還掛著鎖。
郭桉看到後,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剛要奪過那個盒子,卻被錢川眼疾手快地抽刀擋住。
泛著寒光的雁翎刀抵在那個盒子上,距離郭桉的手不到半指寬的距離。
他被嚇得臉色慘白,身子都有些搖搖欲墜。
錢川神色嚴肅,警告道:“郭老爺,還請不要影響我們辦案。”
“……你、你們自去辦案就是了,拿我的東西做什麼?”也不知那裡面裝的是什麼,郭桉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抗拒,生怕他們開啟似的。
錢川解釋道:“衙犬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