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就連新娘子大婚之日手持的團扇,也給備好了。
春生還說:“這原該還有一雙鞋子的,不過我不知二當家穿著是否會合腳,鞋又不像衣裳還能改尺寸,便沒要。”
“二當家,這是我和阿黃一起送給你的。”大部分銀子都是當初大當家給他的那些,還有一些是他自己素日積攢下來的。
原本那些錢他是要留給阿黃買大骨頭吃的。
如今既是花了,也得算阿黃一份。
“嘿嘿,二當家,你覺得好看嗎?”春生興致勃勃地問道:“你喜歡嗎?”
沈棲姻低頭看著那鮮紅華麗的嫁衣,眼底也漸漸泛紅。
“二當家?”
“……喜歡的。”沈棲姻低聲說道:“這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嫁衣,世無其二,此間獨有。”
一如他們。
她忽然想起之前曾和忍冬閒談時的對話。
那日忍冬忽然感慨,說:“阿姐,大壯師兄對你可真好,處處周到細緻,事事都有回應。”
他會記得她的生辰,為她煮一碗長壽麵。
會去山上採回她所需的藥材。
會在遇到難纏的病人時,挺身而出將她護在身後。
……
忍冬那時就覺得,大壯師兄甚至比府裡的兩位公子更像是沈棲姻的兄長。
當然了,她阿姐也是頂頂好的就是了,否則誰又會無緣無故地釋放自己的善意呢,不過是以真心換真心罷了。
春生和三娃雖不似大壯那般強大,但也一樣在儘自己的一份力,試圖縫補她在家人那裡被傷的破碎的心。
他們師兄弟幾人這邊自是溫情脈脈,感人肺腑。
卻可憐了司圖南,眼巴巴的在旁邊看著,想著唯獨自己啥都沒準備,尷尬的腳趾頭都快扣出一條護城河來了。
他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明明他們都給沈棲姻準備了禮物,怎麼就不能跟他通個氣兒呢?
他雖然窮,但窮有窮的準備啊。
那邊沈棲姻已經開始反過來“還禮”了,司圖南留神聽了一耳朵,原來是她一早答應要給春生做的衣裳,另外兩位當家的也有。
他與她的情分原比不上其他三人,何況她答應給春生裁衣裳那會兒他還沒來廣仁堂幹活呢,想也知道不會有自己的。
未免持續尷尬下,腳趾頭把鞋子撓破了,司圖南裝作很忙的樣子,但其實壓根不知道在忙什麼。
沈棲姻拿了一件寶藍色繡雲紋的衣裳給他,說:“這件是你的。”
司圖南錯愕又驚喜:“我、我的?!”
“嗯。”沈棲姻拿著衣裳往他身上比了比,解釋道:“事先也沒顧上給你量量尺寸,便比照記憶中你的身型做大了一些,免得尺寸小了你穿不下。”
“不嫌棄的話,也試試吧。”
春生都已經套上站在鏡子前臭美了。
三娃恐身上的衣裳把新衣弄髒了,還特意脫下來試的。
春生忽然“咦”了一聲,語氣驚奇地說道:“三當家你手腕這裡有顆痣誒,還是紅色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