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星月舉目四望,今天來的人可真,八大世家除了溪家,剩下都到齊了。男賓那邊有太子,二皇子,四皇子魏景池,五皇子,六皇子。
當今聖上只得六子一女,除了出生就死去的大皇子,剩下的都在這坐著了。女眷這邊一半人都不認識,一半人是在前世見過的。
林氏與朗星月進入院子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們身上。多半是惡意的,嘲笑,鄙夷,輕蔑,仇視。也有一些冷眼旁觀的,還有一些玩味打量的。
其中最讓人不能忽視的三道目光,一道是溪紀舟霸道又灼熱的目光,一道是太子殺人般的眼神,還有一道,是魏景池黏膩又貪戀的目光。
剛才進院子時,入目的人太多,導致朗星月並沒看到,剛才說話的女子是誰。這會兒她環視著女賓席面問道:
“小女分明是準時應約而來,剛才是哪位說我遲到了?”
朗星月話畢,只見一身穿淡紫色綾羅長裙的雲舒雅,從席間站了起來。一張巴掌大的小臉高抬著,對朗星月道:
“就是本小姐說你遲到,怎麼?你還想當著這麼多人面否認嗎?”
蘇婉晴見有人針對朗星月,立刻在一旁幫腔道:“雲妹妹有所不知,這位朗大小姐,家教確實好的很,從不遵守什麼三從四德,對夫君更是時常頂撞,不知順從。對她來說,遲到當然只是小事,不值一提嘍。”
朗星月冷笑一聲道:“好一個可笑的蘇氏女,就你也配提三從四德?我看你遵守的是無媒苟合還差不多。你倒是會順從,不然怎麼就順到有婦之夫的床上去了。
看看你的肚子,二嫁不足月餘,就頂著四個月的孕婦出來招搖,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未婚先孕嗎?”
“你……怎能……當眾說出這種話來?”蘇婉晴被踩中所有痛腳,一時間氣急敗壞,話都說不利索了。
蘇婉晴羞臊得滿面通紅,她萬萬沒想到,朗星月絲毫沒有貴女該有的矜持,居然當眾把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可偏偏這個時候,魏景池還在一旁落井下石道:“蘇氏確實善於狐媚之道,若不是她以趙將軍新死,她思念亡夫為由,邀我與她飲酒,又趁我酒醉主動勾引我,怎麼會留下這段孽緣。”
不得不說,魏景池的演技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他那一副沮喪又懊惱的神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多後悔呢。
別人不知道,朗星月可是清清楚楚,前世的魏景池不僅利用朗家的勢力,更是將蘇家的勢力也利用個徹底。
而且,他帶蘇婉晴剛回府時,那條理清楚的謀劃,逼迫自己時的篤定,分明在接受蘇婉晴主動獻身時,就已經打算好了一切。這會兒,他卻裝成受害者的樣子,還真是讓人一如既往的噁心。
不過朗星月此時並不會揭穿他,不管魏景池說那些話是什麼目的,總之,結果是對自己有利的,這就行了。
魏景池的話一出口,立刻引來席間眾人的議論聲,眾人毫不顧忌的,諷刺著蘇家和蘇婉晴。尤其是太子一黨,由於派別對立關係,更是抓住機會,毫不留情地貶低。
蘇婉晴沒想到,魏景池會將過失都推給她。有了當事人的證言,自己這破壞別人姻緣的名聲,算是坐實了。
可她覺得無比冤枉,明明是兩個人你情我願的事,難道自己當時用刀架在他脖子上逼迫她了?況且他怎麼能幫著那個賤人,一起作踐自己。
蘇婉晴羞怒交加,以手掩面,痛哭著跑走了。對面男子席坐著的蘇家嫡系,都臉色鐵青的瞪著魏景池。
而一旁端坐的太子,卻嘴角噙著笑意看著魏景池。魏景池也朝太子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朗星月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原來魏景池與太子交易的籌碼,是對付蘇家。不得不說,魏景池這一步走得確實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