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定要把這條訊息傳給陛下!傳到京裡!”
大淩河畔,縱馬而過。一名身著單薄的明朝探子從雪夜中鑽了出來,用盡全身力氣對著身前的一名差役說道。
說完只是緩緩的從山上掏出一封用雞毛壓上封死的密信後,便一頭從馬上栽倒了下來。
廣寧冬天極寒的夜晚,早已經讓這名身著單薄的校尉渾身凍的僵硬了起來。
看著突然放到手裡的密信,看著突然載倒在自己面前的人年輕的差役頓時慌亂了了起來,一時間竟然有點不知所措。
“愣著幹什麼!趕快叫人快拿床被來!在端盆雪!來兩個人把他抬進屋裡,孫三你立刻把這封信送到京城,送到廣寧!”
一旁年長的老差役在這裡已經是不知道待了多少年,在看到突然栽下來的人自然也是沒有絲毫的慌亂 一邊搖晃著昏迷中的校尉,一邊對著身旁正在愣神的年輕人喊到
“醒醒兄弟!快醒醒!不能睡,千萬不能睡!”
“雪端來了!”
“愣著幹什麼,快往他身上搓!”
一邊說著,老差役一邊拿起扒開校尉的衣服,拿起大塊大塊的白雪在他身上揉搓了起來。
在那一天,整個大淩河堡驛站計程車兵們沒有一個睡了一個好覺,所有的人都整晚整晚的呆在那校尉的身邊。十餘名差役不停的端來一盆又一盆的雪,在溫暖的屋子裡不停的給這個名校尉搓洗著身子。屋子裡雪水化了,蒸發……整個房間雖然是燒著暖炕 但還是溼漉漉的。
天色漸漸明亮起來,在經過一晚上的不停努力後,這名校尉終於是醒了過來。
“咳咳~大人你可見到我身上的密信……密信呢?”
那校尉一醒來,看著赤裸的身子還有丟棄在一旁的衣服,立刻不管剛剛恢復起知覺的身體。強忍著身體上的強烈不適,費盡力氣的爬到了床邊,立刻拽過來自己的衣服到處摸索著,可摸著空落落的衣服,一時間校尉的臉上也是傷神起來。
“沒事!你放心吧,昨天你在臨昏迷之前已經把密信放到我們手上了,我們已經派人八百里加急,將密信用最快的速度送往京城了,估計現在已經是怕要出了錦州了吧!你放寬心,現在你剛剛恢復,體內的寒氣還沒有消散,來來趕快趁熱喝了這碗薑湯。”
看著床上的校尉,一名老驛卒連忙走了過來給他拽了拽被子,並且極為貼心的端來一碗薑湯,恭恭敬敬的坐到床邊安慰著說道
聽到這一番話,這名校尉也是徹底的放下心來。一把端過這一碗還有點燙燙的薑湯,對著嘴吹一吹,然後便一飲而盡。
“老哥哥,謝謝你了!要沒有你只怕真是耽誤了這要命的大事!還好在這遇到了你們!”
放下湯碗,校尉握住那老驛卒的手高興的說道
“小兄弟請恕我老頭子我多嘴,這是發生了什麼要緊的大事?這遼東的天氣就是在新來的你也該知道,你竟然穿著單衣就出來了?這可是要命啊!就算是在急也急不得這一時吧!”
老驛卒握著校尉的手,一臉疑惑的問道
“哦對了,老哥哥還要麻煩你,快派人通知廣寧巡撫畢自肅大人,孫得功率軍反了!整個西平堡全沒了,所有的探子留在那的商人……,就只剩下我一個了!”
越說起來心裡就越傷心,說著說著,那名校尉淚水便已經在眼眶裡打圈圈了,轉眼就要哭了出來。
老驛卒也沒有多說什麼,曾經他也是這九邊的一名守將,在和蒙古人打仗的那幾年裡他也見到了無數的兄弟倒在自己的身邊。
聽到校尉的話,老驛卒自然也是明白軍情的急迫,只是拍了拍校尉的肩膀,便對著門外面大聲的喊道
“王二,快立刻去廣寧!八百里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