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江羽那柔和的聲音響起,百里晴明顯愣了一下,還以為是自己的酒喝多了,出現了幻聽。
“江羽?”
她試探性的問了一聲。
“是。”
當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江羽已經出現在了百里晴的面前,用手輕輕釦住了她的手腕。
百里晴的身體有些燙。
雖是夜裡,但兩個人都能清楚的看見對方的臉。
“你……”
百里晴有些哽咽。
原本一雙清涼的眸子也沒有了往昔的神采,帶著幾分淡淡的憂傷和疲憊。
她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整個人一下子癱坐在床上。
這兩個月,她太累了。
跟著藥童吳蠶,她不但要提防著身份暴露,還得時刻防著那些垂涎他的人。
她沒有睡過一次好覺。
江羽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很是心疼。
要論感情,百里晴自然和百幻掌教的感情是最深的,兩個人是師徒,更是母女。
江羽拉過來一張凳子,坐在床邊,什麼也沒問,只是輕聲說道:“睡吧,我在這裡守著你。”
有他守護著,百里晴就不需要有任何的擔心,可以安安穩穩睡一個好覺了。
“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先好好休息,不論你做什麼,我都能夠理解。”
“我……兩個月之前,我收到情報,說陰屍宗一位新晉的執事要在禁區裡尋一種寶藥,但是擔心自己的修為不夠,於是招攬了一批盟友,機緣巧合之下,我知道他曾是唐玄的藥童,所以才主動加盟,接近於他。”
百里晴將前因後果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祭煉屍傀和煉丹煉器有類似之處,都需要藥童來處理一些雜事,所以我覺得吳蠶應該知道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假如師父當年真的被祭煉成了屍傀,吳蠶一定知曉。”
這就是她接近吳蠶的理由。
來到炎天域一年多了,她一直在尋找線索,可百幻掌教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人見過她,更沒有人知道她的死活。
而今,百里晴好不容易知道了這麼一個關鍵的人,哪怕是冒著生命風險,她也在所不惜。
和江羽一樣,無論如何,她都要搞清楚百幻掌教究竟是死是活。
百里晴繼續說道:“這兩個月時間,我隨著吳蠶也進過幾次禁區,但一直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不過也算是取得了他的信任。”
聽到這裡,江羽不由問道:“吳蠶真的是來尋寶藥的?”
百里晴道:“我聽人說,他也可能是來尋人的,但我沒見他跟誰打聽過妖僧楊孝的下落。”
江羽皺眉道:“陰屍宗那麼多弟子都死在了妖僧手中,那吳蠶還敢如此高調?”
就憑他們這群人的修為,一旦遇到楊孝,只有全滅一個結局。
吳蠶不應該不懂這個道理。
咚咚!
突然間,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百里晴立刻警惕起來:“誰?”
“是我啊,白姑娘!”
屋外傳來一個糟漢子的聲音,百里晴在這些人跟前用了假名——白青。
江羽頓時攥緊了拳頭,百里晴立刻制止道:“不要打草驚蛇,我好不容易才取得吳蠶的信任。”
“一個吳蠶而已,我待會兒就讓九幽抓了他拷問!”
“可萬一他寧死也不肯說呢?吳蠶一死,我這麼久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呼!
江羽深吸一口氣,緩緩隱匿起來。
屋外的人有些等不及了,以蠻力推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