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的時候認識的,他雖然年紀大,但脾氣不好。有一回,我們倆發生了小摩|擦,在草垛子裡打了一頓。”
謝晚寧探過腦袋,下意識地看著霍景川:“那你打輸了啊?”
霍景川呵的一聲,看著媳婦,開始略略浮誇的表演:“你男人雖然年紀不大,但打架還是很厲害的。我當時把他按在草垛子裡打。”
“所以他也跟你一樣,在部隊?”
“他是炮兵團的。”霍景川說著就笑了,“老朱你知道嗎,他見證了我跟羅文庭打架的全過程。”
“後來你受處罰了嗎?”
“當然不會。”不會才怪,他跟羅文庭一起被關禁閉,還寫了保證書,當著所有的戰士念,那畫面叫一個丟人現眼。
不過他一打成名,後來又比那羅文庭先升官。
而且羅文庭打仗的時候傷了命根子,他家老爺子把老二羅文旭的大兒子,也就是羅烈過繼給了羅文庭。
這些都是霍景川今天才打聽到的秘密。
“沒處罰,你心虛什麼?”謝晚寧淡笑。
霍景川一本正經地回:“我沒心虛。”
“是是是,我家景川最厲害了。”謝晚寧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肉,把刺全部挑出來,遞到了霍景川的跟前,“張嘴。”
霍景川立馬握住謝晚寧的手:“今天是我給你慶祝。”
謝晚寧搖頭,嘴巴微張,在霍景川照做後,把魚肉塞到了丈夫的嘴裡。
霍景川又按捺不住地詢問比賽的具體細節。
謝晚寧催促著丈夫吃了兩碗飯,才敷衍,“我累了,不想說了。”
她放下筷子,柔聲道,“咱們洗漱睡覺吧。”
霍景川看這天色剛剛暗下去,有些難耐:“這麼早就睡?”
謝晚寧走到霍景川的身旁:“想跟你膩歪膩歪。”
霍景川低頭看桌上凌亂的碗筷:“那我把碗收拾了。”
“放一頓,又不會壞,何況是冬天。”謝晚寧直接拽著霍景川,往屋裡走,“咱們一起數數我拿到了多少錢?”
“就數錢?”
謝晚寧在心裡笑他天真。
自然是數完錢,該幹嘛幹嘛。
深夜,媳婦熟睡,霍景川睡不著覺,披著衣服走進廚房,穿起圍裙,開始洗碗。
他這個人有習慣,當天的事情不做完,睡覺就不踏實的。
謝晚寧恰好做噩夢驚醒,發現旁邊霍景川不在,起身尋找。
結果……好傢伙。
人家穿著圍裙在洗碗,頭頂盤旋的墨寶還在嘰嘰喳喳。
“爸爸,洗它幹嘛,明天吃飯的時候,繼續用唄,我的碗就沒洗過。”
霍景川抬頭,冷眼警告:“你的碗不是沒人洗,是洗的時候你從來沒看見。”
墨寶嗷的一聲。
原來它沒失寵。
“好吧好吧,爸爸,你是天下第一勤快人,我這隻鸚鵡不跟你一般計較,睡覺去嘍。”
迷迷糊糊地衝出門,恰好看見瞪著眼珠的墨寶。
“哎呀,媽呀——”
霍景川無奈地扭頭,看到了謝晚寧,拿著碗苦笑。
夜風把頭頂呆毛吹的飄起來,謝晚寧破口大笑。
隔天清早,馬主任一通電話打給了團部。
政委老陳接到,疑惑地問:“你找誰?”
“我找小謝同志,是她給我的聯絡方式。”
老陳看著抬頭的霍景川,“是縣城來的,說是找小謝。”
霍景川退後幾步:“我來接吧。”
他並不感到好奇。
事實上,媳婦留聯絡方式的人,必定是有用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