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從夢中醒來,林旌梟沉默了許久。
困擾他多年的噩夢,以一個戲劇性的方式被解決了。
催眠?
呵!真可笑!
前一世顧忌著那是父母,所以一直隱忍直到連人生都被毀了的他又算什麼?
笑話嗎?
他恨!恨所有人!
可他自己都理不清恨意從哪裡來。
自重生以來,他就被莫名的嫉妒、憤恨裹挾著,一步步到如今的地步。
他不後悔對季書臣做的所有,總該有人陪他一起承擔世界贈送的苦難。
他的人生是一個笑話,連夢也是。
林旌梟起身走進浴室,冰涼的水拍打在臉上。
夢裡的他後來在沒見過阿離,但是他上了知名大學、偶爾會參演幾個小角色,不算火但有不少人真心的喜歡他。
曾經想要擁有的愛,換了種方式得到。
夢裡的他,父母不找事,學業、事業甚至於愛情都得到了。
林旌梟直直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阿離啊!
如果要拯救,為何不是我?
我的頭髮放下來,也挺像微分碎蓋的。
……
解決完一樁心頭大事,越離梔在床上滾了好幾圈才舒舒服服地爬起來。
直接就有了個弟弟,這不就人生巔峰了嗎?
哎呀,一想起小林一聲聲甜滋滋的姐姐就神清氣爽,不行,她得去忽悠忽悠季書臣。
洗漱完,越離梔特意挑了挑一字肩的漂亮小裙子,畢竟是確認戀愛的第二天嘛。
哼著歌下樓一看,咦?
人呢?
餘叔不在就算了,慣常在廚房研究新菜式的劉媽也不在。
桌上倒是放了份早餐,還貼心地拿保溫蓋蓋上。
emmm.
感覺有陰謀。
吃完早飯,她剛準備回房,就被突然出現的劉媽給攔住了,神神秘秘地捂著她眼睛往外走。
好吧,大概猜到了。
粉色的玫瑰花瓣鋪了一路,隔兩米就有一對梔子花籃,而季書臣捧著花站在小路的盡頭花朵拱門下。
花園裡此刻只有他們兩個人。
越離梔一步一步走近,面上含笑:“怎麼?覺得昨晚沒發揮好,想再來一遍?”
季書臣也跟著笑起來,笑得眉眼彎彎又帶著一絲羞怯,竟是半點找不出那副溫和有禮的模樣。
傻。
越離梔一手接過花,一手點上了季書臣臉上的一顆小梨渦:“怎麼?不打算說些什麼?”
“季家主~”
季書臣有些無奈地抓過臉上的小手放到了自己胸口處。
指尖相接處,越離梔再次聽到了那一聲聲:
砰——砰砰——
他說:
“我喜歡你。”
越離梔怔愣一瞬,戳了戳季書臣胸口,只覺得這人不爭氣:
“除了這幾個字你就沒有其他想說的了嗎?還有為什麼是喜歡,不是愛?”
季書臣將越離梔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一雙漆黑的眸子竟比滿天星子還要璀璨,直直地凝視著她。
眼底濃重的情愫沒有一絲一毫的掩飾,他的聲音緩慢而堅定:
“因為愛是責任,所以我想用一生來踐行。”
越離梔羞的耳朵尖火燒一般,暗自感慨,理論派敵不過直球派。
她怎麼一開始不知道季書臣這張嘴這麼會騙小姑娘,她一個閱盡情話大全的人都有點遭不住。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越離梔將手抽回來的同時從季書臣的喉結處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