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的白與綠映入眼簾,嬌嬌怯怯的梔子舒展著柔嫩的花瓣,綠葉點綴期間。
獨一股清新之色。
季書臣坐在涼亭的石桌旁,袖子挽起,他的手一貫是好看的,骨節分明、修長乾淨。
在紅色的荔枝映襯下,更是宛若瑩潤通透的美玉。
剝開荔枝殼,豐盈的果肉露出,點點汁水順著微微泛粉的指尖緩緩流……
流不下來了。
越離梔身體動的比腦子快,撲上去嗷嗚一口就含住了荔枝肉。
指尖驟然被溫軟包裹,季書臣怔愣一瞬。
太近了。
不自覺偏過頭去,耳尖微微發紅,一向清潤溫和的眸子裡閃爍著幾分無措的羞惱。
心思繞過百轉,也只一瞬。
叼住果肉後,越離梔就起身了,只是撲過來時太猛,單腳跳著失了平衡。
季書臣顧不上那點子綺念,忙上前將人扶著坐下,又遞上了一隻小碗:
“怎麼這麼急,已經給你剝好了。”
透明的小碗裡盛滿了剔除果核的荔枝肉,誘人的不得了。
尤其是越離梔這個荔枝腦袋。
抱著小碗,她眼神放空地嚼嚼嚼,直到嚥下嘴裡的荔枝,這時掉了線的腦袋才重啟成功。
我的個小熊水壺啊!
越離梔你都幹了什麼?
大饞丫頭,苦了自己的臉面也不能委屈了自己這張嘴是吧?
眼見梔梔眼睛突然睜大,臉色爆紅,一副接受無能的樣子。
季書臣瞭然,這是回神了。
雖覺得有趣,倒也沒再提及,畢竟……害羞的何止她一人,可心懷妄念的卻只有他。
將桌上的梔子花束轉了個方向,清潤的聲線不急不緩:“這是作為謝禮的梔子花,我還帶了一些梔子花苗回來。”
“我答應過寶寶,要在玻璃花房裡種上一些,待會兒吃過飯,不如一起?”
不知是不是越離梔的錯覺,在提到“寶寶”時,季書臣的聲線不自覺壓低,帶著一點點的沙啞。
像是磨在心間的沙礫,勾得人酥酥麻麻的。
越離梔不自在地搓了搓耳朵,在心裡唾棄自己,人家那是在叫小熊水壺。
“好,那吃過晚飯,我們一起去種梔子。”
得到肯定的回答,季書臣略微鬆了口氣,但又有些遺憾,她沒能聽出——
寶寶。
轉而他看著小姑娘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荔枝,腮邊被撐起一個圓潤的弧度,又釋然了。
像只屯糧的小鼠。
聽不出也罷,開心就好。
越離梔一邊嚼嚼嚼,一邊腦子也沒停,八月底雖然還是夏天,但荔枝都快下市了,也就剩一些晚熟的。
所以,霸總每天上班都穿正裝,不熱嗎?
很沒道理,但越離梔的腦袋瓜子就是從荔枝跳到了西裝上。
不過,看著勤勞收拾石桌的季書臣,越離梔罕見的良心跳了跳,沒問出來叫人尷尬。
見人已經收拾到荔枝核了,她連忙出言制止:“手下留核。”
“嗯?怎麼了?”
面對季書臣的疑問,越離梔沒說出心底真實的想法,只說自己留個紀念。
季書臣也沒多問,拿出了一塊手帕將果核包好遞了過去。
一接到手,越離梔懵了。
不是,哥們這真絲手帕啊!你就這麼拿來嚯嚯人家?
霸總,恐怖如斯。
季書臣倒是沒覺得有什麼,收拾好東西,就推著人回了屋。
劉媽已經做好飯了,隔了老遠就能聞到香氣,一陣一陣的直往鼻子裡鑽。
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