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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細細的縫,下面連結一個小小的孔,纖細的手指在那小孔裡進進出出,攪弄得那小嘴冒著水,弄溼了地毯。
明知不可能,賀勤仍舊害怕那張嘴突然爬出一顆嬰兒頭。血淋淋的嬰兒頭。
女性的器官,他看了害怕。
賀勤點燃了菸,今天仍是那麼熱鬧。光是今天運進門待處理的「餃子」就有五十多件。
白色的裹屍袋堆滿了外廳,賀勤淡淡地看著,眼底沒有過多情緒,沒有憐憫、沒有厭惡。
躺在他面前雙腿大開,撫弄自己的女人就是其中一顆「餃子」。
裹屍袋裡的不見得都是屍體。賀勤很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白色的袋子,在他們行話裡稱為餃子。裡面裝的,是被委託必須處理掉的人,又或是犯罪者的贓物。餃子皮裡的人也許得罪了黑道,也許是某個上流裡被玩膩的玩具,也許是什麼背叛者又或是奸商、詐騙犯……,賀勤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誰,就連要追溯起他們的來源都很困難。
賀勤的家族屬黑道姜家的分支下游,下游一共四門,他們的工作便是替不想髒了自己雙手的傢伙們處理亟欲處理掉的麻煩。
因此賀勤也不知道餃子的原主人是誰。
物品也好,人類也好,每個餃子的來源都不一樣,偶爾姜家會讓司機配送過來,偶爾則必須讓清潔工出差,親自處理,而輾轉來到這裡的,通常都已經不成人樣了。
餃子不是屍體,進入家族的第一天賀勤就被教導了這件事。雖然有的早就死了,但更多的是半死不活或是神采奕奕的傢伙。
一開始不是屍體,可後來總會是。
那女人便是不想死,才拼命討好。
賀勤看得心煩意亂,他壓根不愛女人。要哪個雄性壯餃子撕破麵皮拿肉棒大幹他一頓他也許還能寬容。
興許是賀勤長得好看,也興許是餃子們在來到這裡以前早經歷了大風大浪,那女人居然還能溼。
要是夠浪,怎沒被姜家嘍嘍留下?
賀勤實在沒興趣,他叫了幾個手下進來:「那女人給你們。」
他說完話就走出了大門,門外是已經處理掉的餃子。白色的袋子上沁出了血紅。
「大哥,上面說了要讓您去一趟。」外頭某個小弟正在把餃子堆疊上卡車。他打著赤膊,渾身是汗。他是負責從姜家運送餃子的,姜家要有口信都是拖他傳話。
賀勤看了他一眼:「每個月都讓我去一趟。我們做這種事的,他們上頭還真當作是什麼企業是不是?動不動就要開餐會檢討業績。」賀勤平日裡因私人原因本就跑姜家跑得勤,可每個月仍是得空出一天跟其他三門到姜家陪老頭子吃飯。
小弟笑了:「不是,大哥。您沒聽說嗎?剛剛我看幾個餃子精神狀況都不錯,這很稀奇。」
這的確稀奇。姜家的餃子從上游下來,經過姜家的時候,一些漂亮貨色早就應該先被蹂躪一頓了,可這一批下來的餃子,包括房裡浪叫連連那女人,都完好如初。所謂「完好如初」並不表示他們狀況良好,而是經過姜家以後,折磨、虐待、輪姦……,再意志堅定的人你都能讀到他眼底的絕望。
這裡是他們生命的終點,當然,哪怕他們早疲憊不堪、狼狽不堪,作為餃子,下游的人依舊會挑漂亮的出來憐愛。
「所以呢?」賀勤問道。
「所以我就很好奇啊,我問他們姜家怎麼樣?大哥您也知道,通常會被做成餃子的傢伙也不是什麼好鳥,對道上的事情也略知一二,他們告訴我,姜家昨天晚上出了大事,今天一早他們就急忙被移轉過來我們這裡了。」小弟關上了卡車貨架的門。
「發生大事?」賀勤挑起眉,對這個話題有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