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度,賀勤感到很害怕,外頭四起的尖叫聲不絕於耳。
他拉過毛毯,蜷縮在車上。那時他做夢也沒想到,幾個鐘頭以後,他的人生將天翻地覆的改變。
他遇見了九爺。當時他已沒了家人,但他知道,那是先傷害別人的代價。
賀勤想鞏雲肯定也死了。
他跟著九爺多年,豈料某天,鞏雲竟突然出現。
茶杯碰撞的聲音把賀勤的思緒拉了回來,只聽蔣永安道,「當年也是多虧了小賀爺。」
可不是嗎,當年。賀勤微微一笑,「別謝了,我都忘了。」
鞏雲恨透了姜賾悟。他依舊抓著過去,認為母喪全因姜賾悟。
要不是因為姜老頭疼他,華林怎可能有那麼多駐守?他的仇恨沒有去處,竟全推給了九爺。
他認為全是姜賾悟的錯,也無法原諒賀勤跟著殺了家人的仇人。
「我現在已經拉攏了很多人,不用再這樣混著日子生活了,你跟著我吧!賀勤,讓我們像以前一樣……」
賀勤拒絕了他。他當時已愛九爺愛得入骨。
十幾年歲月,早取代了兒時的那些。
賀勤哪有什麼選擇?一個小孩兒,無依無靠,九爺對他好疼他愛他,他也無以為報,最重要的是,心早交了出去,哪怕一百頭牛也拉不回來。
「鞏雲,你披著『正義』之名,手上的血卻要更多、要更髒,也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你憑什麼恨姜賾悟?」賀勤當時那麼告訴他。
可鞏雲只是冷笑,「你等著,總有一天你得回來我身邊。我已經佈下天羅地網,姜賾悟非死不可。」
那時賀勤十七歲。他們分別後正好十年。
十年,很多事情早不再一樣了。可鞏雲依舊滿腦子過去。
他的話讓賀勤不安。於是便開始追查鞏雲到底都在做些什麼事。
不查還好,一查才知道事態嚴重。鞏雲竟把觸角伸得如此之長,如此之深。他藏得沒有痕跡,表面上風平浪靜,可豈料那麼多人都是鞏雲的人,還包括那姜成民。
籠門已開,就等姜賾悟入籠。
賀勤豈能造成這樣的事情發生?他不能告訴姜賾悟,牽一髮動全身,在不驚動鞏雲的前題下,他必須一網打盡。
這是私仇,要不是他留在了九爺身邊,也許鞏雲不會那麼殺意堅決。
金絲雀突然道,「小賀爺,你怎麼都不說話呢?」
賀勤愣了愣,笑道,「說什麼?我都忘了啊……」
九爺道,「別為難他。這幾天給他太多了,腦袋裡堵得慌。」
「你們今天過來主要就是要說這事嗎?」溜溜問。
「嗯。」賀勤又喝了口茶,微微皺起眉。
姜賾悟見狀便拿過茶杯添了熱茶進去。
賀勤接過茶杯繼續道:「不過,我讓你們約束範良真的有用嗎?」
金絲雀一臉震驚,「那狗傢伙是這樣告訴你的嗎?你不是讓我們約束他,我們哪可能有他的辦法?」
賀勤知道。
雖不明白範良隱瞞的原因,但也不難猜。範良看他失憶了,以前很多讓範良覺得受限的事情他故意不提。
「當時小賀爺你是讓一個叫做麗莎的男人守著範良的,麗莎還有派克。」金絲雀又道。
那麗莎是個偽娘,人高馬大長相帥氣,卻喜歡打扮成女人模樣,原本是準醫生,醫術高超。
而那派克,是他的伴侶。當年從醫院將賀勤帶到北門的就是那派克。
賀勤原本還以為是姜成民的人。
只不過有件事賀勤想不明白,姜成民把他藏起來的那段期間,鞏雲呢?
為何沒有找他?鞏雲不可能不知道他失憶了又或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