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書禾幾乎是一路小跑來到正廳的。
此時情況緊急,已是顧不上禮儀了,什麼亂七八糟的!
阿爹到底是想做什麼?
難不成真要嫁了長姐?
容書禾倒是不擔心自己,畢竟長姐在前,總不能先嫁了自己,違背前後。
可,可!
長姐性子強勢又急,怎麼可能會任由阿爹擺佈呢!
容書禾氣喘吁吁的停下腳步,阿爹已然坐在正廳內,一旁坐著阿孃、長姐、遊姨娘;另外一旁則是一位陌生男子,想來就是蕊心所說的。
“阿爹,我聽說家裡來貴客了。”容書禾上氣不接下氣。
容文淵瞥了一眼,道:“下次走路要端莊,坐下。”
容書禾笑,然後坐到一旁,看了一眼長姐。
容婉寧面無表情,抿了一口茶。似乎也在揣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剛一落座,容蕊心就莽莽撞撞闖了進來,“阿爹啊!”
容文淵神色難看,容書禾見狀連忙將容蕊心拉到一旁,“小妹走得急,下不為例。”
容文淵表情嚴肅,但也不想在這件事上深究,指了指身邊這位,“這位顧緯博公子,是我外祖母的外祖母的次女的兒子的孫子,頭一回來到長安城。”
“……”容書禾一怔,這關係還真是夠複雜的。
李芳如接話,“哦,這孩子我有印象,十幾年前我去洛陽之時,還抱過他,沒想到已經長這麼大了。”
容文淵激動地笑:“可不是,長得一表人才,滿腹經綸,才華橫溢。”
容書禾在心中暗想:倒是儀表堂堂,斯斯文文,但,這……妥妥的遠房親戚,而且都不知道遠到哪裡去了。阿爹未免也是太高興了,跟碰到自己親生兒子似的。
李芳如繼續道:“都是一家人,呵呵,在容府多住幾日,我讓人帶你四處逛逛。”
容書禾聽完之後,安心不少,合著就是頭回來到長安城內過來拜訪,她還以為,還以為是給長姐選的夫婿呢,虛驚一場。這個蕊心,盡是胡說!
容文淵看了一眼眾人,隨即又說:“今天我有事要宣佈,去把三夫人和時錦也喊來。”
僕人一聽,連忙就去喊。
容書禾不解,就來了一個遠房親戚,還要將全家人都叫齊,這是為何?
不稍片刻,眾人都到了。
容書禾衝著長姐使了使眼神,長姐卻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
怪了,阿爹在搗鼓什麼東西呢?
顧緯博有禮笑笑,看得出很拘謹,旁邊站著一名小廝。
容文淵緩步走到顧瑋博身側,“緯博這孩子,是我讓他從洛陽過來的。”
眾人皆是一驚,尤其是李芳如,忍不住問:“你讓他過來?我怎麼不知道?”
“有些事太過於著急,我都來不及和你商量。是這樣的,我年紀也大,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錦繡坊的事情,是無法繼續管理了。”容文淵說到這裡,看了一眼容婉寧。
容婉寧的臉色沉了沉。
“所以,所以我想過繼個繼子,讓他過來作為錦繡坊的掌事。以後,我要是有個萬一,容家也有個支柱!”
砰的一聲,李芳如噌的一下站起來,不可置信:“他掌事?他父親母親能同意嗎?再說了,他姓顧!”
容文淵不疾不徐地說:“是啊,他姓顧,這不是過繼過來,以後就姓容了。他父母那邊是絕對沒問題的。他的父親早年患病去世,是母親將他拉扯長大,但後來母親也去世了。所以到我們容家來,倒是一個恰當的做法。剛好我們容家缺個兒子。”
李芳如氣得發顫,猛地拍了下桌子,坐了下去!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喘著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