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翰瞥了一眼容文淵,沒吭聲,兩人繼續下棋。
直到容文淵退無可退,他這才說:“秦世子技高一籌,甘拜下風。”
“無妨,再來一局。”秦江翰穩穩當當。
容文淵一驚,又來一局,這還有完沒完啊!他今日過來到底是做什麼的!讓他這把老骨頭如此受累!
主要是他已經不管錦繡坊的事情了,不然還真能說錦繡坊有事,無暇招待。
現在連個藉口都沒。
“怎麼?容老爺不願意?”
容文淵擦了擦汗,連忙說:“不不,願意,願意。我本就喜歡下棋。”
容文淵虛笑一下,他是喜歡下棋,可就是不喜歡跟秦江翰下棋。
兩人又下了一局,容文淵尋思是秦江翰對自己的答覆不滿意,在這裡故弄玄虛?
“秦世子對這事有何高見?”到底是憋不住了,容文淵又問了句,這麼一直下棋,是要下到什麼時候。
秦江翰落下白子,隨即說道:“倒也沒什麼高見,就想知道容老爺到底是為了錦繡坊好呢?還是女兒們好?”
“這是何意?我自然是希望兩個都好。”
“你想讓書禾嫁入高門大戶,一方面是為了她好,另外一方面也是想給錦繡坊找個好靠山吧?錦繡坊雖說家大業大,全國上下都有容家的產業,但到底,只是一介商人。自是想找個有權力的當背後的依仗。所以,又有幾分是為了書禾好,又有幾分是為了錦繡坊好呢?”
容文淵被秦江翰說中心事,頓時有些尷尬。
秦江翰有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感,這對容文淵而言,就是不得不低頭。
任憑平日裡多精明,在他面前,好似他的一切才是對的。
所以,他才想要將女兒嫁到高處,他認為是身處高位所帶來的,他急切、渴望想要這種高位。
“不如換個想法,她去錦繡坊也是為了錦繡坊好,若是不行,你再將她換出來就行了。至於以後嫁人,倒也不必擔心……”
容文淵心想,你說不必擔心就不必擔心,又不是你成親,這話說的還真是莫名其妙!
秦江翰似乎看出容文淵想說的,“若是書禾他日有喜歡的人了,我們平陽郡公府自會幫她做主的,到底是清慧的老師,怎麼著都會幫著的。”
人都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再說不,豈不是不給人家的面子。
這會兒,他是真看不出秦江翰對容書禾是什麼想法,若是想娶,那他是樂見其成,只是看人家的態度,模模糊糊的,不像是……
“那就聽你的。書禾能有世子幫襯著,想必以後自然也不會找差的,還望世子也幫著物色物色。”
“這是自然。”秦江翰見說成,高興地抿了一口茶。
“我聽聞朝中秦大人之子儀表堂堂,為人忠厚老實,不知秦世子認為如何。”
秦江翰聞言,皺了下眉,隨即說:“秦大人之子乃武將出身,與書禾沒有什麼可說的,我覺得是不行。”
“那……”
“容老爺別發愁,此事我會放在心上的,日後定給你找個滿意的。”
“那就謝過秦世子了。”
“哪裡的話,舉手之勞。”
秦江翰離去,容文淵看著秦江翰的背影,真是令人捉摸不透,若是喜歡,也沒承認,若是不喜歡,為何如此上心。
這個人,跟傳聞中,真是相差甚遠,看上去還真不是無腦之輩。
不過不管如何,他能感受到秦江翰對書禾,對容家是沒有壞心的。
前腳秦江翰剛走,後腳容書禾就走了進來。
容書禾回來之後,思來想去認為此事不能再拖,準備來和阿爹說,卻沒想到阿爹一直在招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