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最近一陣相較於之前,可謂是順風順水。
先是紡織作坊被人陷害,但王道瑋到底是有幾分本事,化險為夷。
據說是趙老爺也受到了同樣路數的對付,那茶葉到底是不是布,擱置久了那就要出事的,他們只能被迫認栽;而此事,聽聞還有容文淵幫著出面保證,想來,應是王道瑋求到了容文淵那邊,也不知說了什麼,兩人合謀的。
而另外一方面,容書禾憑藉平陽郡公府之宴,成功在眾府邸的夫人面前打出了名聲。
當日秦四小姐一身華服出現,衣裳並不繁瑣、款式簡約,但由於本身的布料和染色出眾,顯得高貴典雅,在一眾夫人、小姐們中一騎絕塵。
到底是秦四小姐,身份顯貴,於是眾夫人就去打聽到底是哪家做的,結果一打聽竟發現是一直默默無聞的錦繡坊布莊。
這不,錦繡坊布莊的生意,可謂是開業至今,好到令人詫異。
容書禾知道與其一家家上門,求著人家,不如讓人家看到自己的能力。
秦四小姐就是一個很好的活招牌,只要她能體體面面,令人為之一亮,那麼眾人一定會爭相模仿。
本來,容書禾和秦清惠說這事的時候,還有一些顧慮,生怕人家不同意。
結果秦清惠一聽,知道要讓自己穿的漂漂亮亮、大出風頭,這等好事,自己怎能錯過。
故而,這事是異常的順利。
相較於容蕊心和容書禾的順利,容婉寧的錦心似玉是停滯不前,直到下人來報,找到了自己一直尋覓的拓木。
由拓木製成的染料拓黃,十分特殊,在月光之下呈土黃色,而在燭光時呈現紅褐色。
其原材料柘木更是難得。拓木生長速度緩慢,需要上百年的時間,因此萬分珍貴。
通常是皇帝專享,但由於錦繡坊是御用染布坊,被允許可以使用拓黃,但也是有用量上的要求的,要自行去找,也可自行種植,但不允許動官家原有的。
本身柘木就少,十分難找,其次自行種植週期長,也是痴人說夢,因此,除了宮中的染布坊,民間無人能用。
容婉寧一喜,連忙叫來了顧緯博,兩人商量用高價買下一批,並運送至長安城,可由於到底是太重要了,錦心似玉要想能出眾,必然需要它,不可出一點點的差池。
容婉寧思來想去,最終決定自己跟著他們一同去交接,並上路運回。
顧緯博當下就拒絕,“你去?讓你一個弱女子去!?如果必須要一個人去,我去!”
“眼下錦繡坊需要你應付,趙老爺、林老爺還有一批人,都需要你坐鎮,一旦你走了,他們必定會生疑,在路上對付。而我,跟你到底是不同的,我有理由可以走。”
“什麼理由?”顧緯博納悶。
容婉寧抿唇一笑,衝他揮了揮手,貼著耳朵說道:“懷孕。”
顧緯博先是一驚,隨即瞭然,容婉寧到底是女子,可以由懷孕的藉口不出門,甚至不見人,可自己,卻沒有這般理由,總不能無緣無故說自己受傷?
那必然會引起他人的懷疑。
“沒事,我已經找了武藝高強的人護送,至於我,是為了途中生變,盯著的。只要長安城內這些人穩得住,他們能相信,那麼一定是順利的。所以,你的責任很大,不能讓他們發現蹊蹺之處。”
燭光之下,顧緯博盯著容婉寧看了會,印象中,她都是如此沉穩、淡然,似乎將生死都置之度外了。
她不都已經謀算好一切了嗎?
連自己該做什麼都謀算好了。
她可真會算,將自己的風險全都拋棄不顧了。
思及此,顧緯博不由一陣氣惱,語氣生硬,“好,很好,既然如此,就按你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