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繪坊在之前,一直在錦繡坊之下,並且差的不是一點半點的。然而,評比卻能打敗我們,後來又頻頻操作,若不是趙公子露出馬腳,牽扯出那麼些人,我們還著實想不到……裡頭竟如此不同。”
顧緯博對萬提安的瞭解不多,只是從秦江翰的嘴裡聽到一些隻言片語。聽著不過是一個憑藉姐姐在宮中得勢之輩,又愛胡作非為,如今看來,這個人確實沒那麼簡單。
“我之前全部將目光都放在了趙老爺的身上,將他視為最大的敵人,可也許,趙老爺身後的人,才是為我們所忌憚的。”容婉寧帶著顧緯博來到書架處,從一本書內,拿出一封信,遞給了顧緯博,“這是我派人查的訊息。”
顧緯博開啟一看,眉頭緊鎖。
上面寫的是萬提安這些年的產業越發的大,涵蓋面極為廣,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拓展,再加上這些日子的接觸,恐怕不一定是正經的手段,定是在背後使詐了。
“他想將錦繡坊也收入囊中。”
“也許,他是想富可敵國呢。染布這一塊,吞了錦繡坊,那就等於掌握了一切,其他的小作坊只會跟著被吞,或者為他所用。”容婉寧眉頭一皺,顯然也是詫異自己膽大的設想,“但我們無憑無據,只能往前走。接下來,小心再小心,切不可被他們攪亂其中。”
顧緯博慎重地點點頭。
“比起這個,我更擔心的是三年評比。若是三年了我們依舊輸給彩繪坊,恐怕就算是不被趙老爺吞,我們自己都難。”
錦繡坊的盤子大,牽一髮動全身,看似高高在上,實則盤子越大越難管,一不小心攢起的偌大的家業都將化為灰燼。
“今夜難眠了。”容婉寧瞥了顧緯博一眼。
若是普通女子這麼說,顧緯博自然會想歪,可面前的是容婉寧,她腦子裡,似乎除了做生意就是做生意,其他的,那都不重要。
“走吧。”
容婉寧一說,顧緯博就懂了,他來到書架旁,這裡是一幅山水畫,手指輕輕在河流上摁了下,忽然,一旁的牆壁緩緩開啟,這是一道暗門——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透過狹窄的通道,裡面掛著的是一匹匹布和不同的各色染料、工具。容婉寧為了能更好地時時刻刻改良錦心似玉,將房間和這裡連線起來。只是,嘗試了諸多的辦法,依然是效果甚微,錦心似玉在阿孃的手上已經呈現出了最大的效果。
容婉寧對顧緯博說道:“再試試。”
容婉寧自小就在錦繡坊待著,她可不僅僅只有管的經驗,她對染布極為精通。之前就是她在不斷地促成新式染法。
然而,今夜又是失敗。
容婉寧氣惱不已,該如何是好。
***
轉眼秋去冬來。
這期間,容時錦是過得非常不好,自打上次偶爾打了她,但凡她在府上嚼舌根,或者如在容家一般,萬璟平便會收拾她,跟成親前是截然不同的。
萬璟平好像是有某種狂躁症一般,平日溫溫和和,但壓抑在心底的東西一旦爆發,十分可怕。
而容時錦就是直接觸動的那個人。
她是真真切切感受到在萬府的不容易,每天只會哭哭啼啼,終日以淚洗面。
在容府,即便大房做的多過分,在萬府這群人面前,那都是毛毛雨,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如今,她從肆意妄為的性格,變得寡言少語,甚至不敢多言,生怕多說一句,就捱打,又或者被蘭慧玉暗中算計。
花雨閣內,容時錦小心翼翼地說自己想要冬至回家看望家人,只去一日,還是提早幾天去的,語氣不似之前的張狂,小心謹慎地生怕讓蘭慧玉生氣。
蘭慧玉正在澆花,聞言,淡笑:“這都是小事,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