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有爹孃了……
捱打那日他不該那麼矯情的,就該在師父那裡上好藥,等臉消腫了再回來,那樣二寒就不會知道,也就不會非要斷絕關係,都是他的錯。
“哭什麼呢?”
低嘆聲在身後響起,帶著濃濃的疲倦卻沒有絲毫不耐,也沒有指責和厭惡。
越是這樣,小瞎子就越覺得歉疚,二寒明明有爹爹和阿孃的,都是因為他……
“我的錯。”蕭寒錦撐著疲累的身體學著他的樣子蹲下,他抬手輕輕碰著小瞎子額頭,“怎麼能沒哄好你就去睡呢?不是什麼大事,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不用放在心上,不是今日,往後也會有這一日。”
“可是你要變得和我一樣沒有爹爹和阿孃了,怎麼辦,我不想你跟我一樣沒有人心疼……”他聲淚俱下,不被人疼愛的感受他承受太多年,不想二寒也那樣難過。
但他不知道該怎麼解決眼前的問題,他們不該這樣的。
蕭寒錦眼底隱隱閃著水色,他輕笑:“說什麼傻話,我不是還有你心疼嗎?”
被人心疼的感覺不算久違,因為小瞎子一直都在心疼他,為他抱不平,從認識到現在,一直如此。
“江以寧,我們只有彼此了,你明白嗎?”
“明白,我會保護你的,沒有人能把你帶走,你不是妖怪,誰也不能燒死你!”
蕭寒錦毫不吝嗇誇獎:“很乖,敷藥睡覺。”
睡覺是最能令人心安的事,任何事,只要睡一覺,好似都能在一夜之間解決。
蕭寒錦並沒有立刻就離開,他找了村裡幾個會幹活的漢子,把原先特意留著的院子縫隙給砌上了,從此家裡就是獨立的院子,甚至不和中院共用大院。
蔣亦疏要做田螺的生意,蕭寒錦自然是要幫他張羅的,就把這事和萬有盛說了,他腦子轉得快,瞬間就知道這是要他說給父親聽的意思。
有錢誰都想賺,萬德祿是村長,自然要帶著村裡人一起摸田螺,到時候拿到錢不說,村裡百姓還會記他的好。
何況現在村民們都背地裡討論蕭家的事,蕭寒錦願意帶著他們賺錢,他們言語上也得更謹慎些,也得感恩。
“多虧了二弟,短短兩日,我已經收到不少田螺了!”蔣亦疏輕搖摺扇,如沐春風,全然不似之前那般頹然,“如今都放在後院吐著泥,昨日後廚沒看緊,竟有些爬了出來,當真是鮮活!”
“若是能有海鮮,自然有更多吃食能做,只是地理位置不便,即便有海鮮運來,只怕也要不新鮮。”蕭寒錦想到那些美味,也是覺得可惜。
聽他都這般說,即便沒吃過,蔣亦疏也覺得可惜。
他搖搖摺扇:“罷了罷了,先將這田螺做數月再說,這東西吃個應季,過時可就不候了。”
辣炒田螺很簡單,蕭寒錦只是簡單和後廚說了幾句,他們就知道該怎麼做了,做出的味道也很不錯,用來做下酒菜綽綽有餘了。
涼粉也做了起來,這些下酒小菜在夏日吃起來最是爽口了。
蔣亦疏突然想到什麼,他說道:“差點忘記,舅舅說想見見你,我想著和神母廟的事有關,這幾日他一直忙著這事,很快就會有結果。”
“我知道了。”蕭寒錦應聲。
“結果怕是要不盡人意了。”蔣亦疏沉聲感慨著。
蕭寒錦和他對視一眼,突然想到什麼,據說給錢多的婦人,能得到僧人單獨指導……
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就能說明那些禪房為何還要分個三六九等,越是有錢,就越想要更多,就越容易被脅迫。
他突然就不敢繼續想了,這事如果真的被爆出來,那些婦人該如何活?
剛想到這裡,他就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人總要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