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攏好衣裳去外面了。
他憂心忡忡地盯著雪花,今年的田地怕是要受損嚴重了,莊稼收成八成也不好。
他唉聲嘆氣,聽到旁邊院子偶爾的歡聲笑語便更覺得麻煩,狠狠瞪了那邊一眼,扭頭就往屋裡走。
只是一腳剛踏進去,就聽到了拍門聲,還喊著他的名字。
他趕緊踩著雪快步過去開門,就見村長家的大兒子萬有福站在門口,他不由得皺眉:“大福這是咋了?”
“大山叔,村西那老鰥夫被凍死了!我爹說讓你也過去幫幫忙!”萬有福沉聲說著,“您換身衣裳咱們一塊過去吧!”
“誒行行,等著!”
蕭大山趕緊往屋裡跑,村裡死了人這可是大事,不管死了還是出生,來年都是要報到鎮上給主簿聽的,要是出事的村子多,衙役還可能來村裡,這得重視起來!
他快速換了身下地時穿的舊衣裳,和李桂蘭說了一聲就匆匆離開,出門就看到家裡兩個兒子已經和萬有福說起話來了,顯然也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蕭永福提出和他們一起去,蕭寒錦自然就不用去了,家裡到底還有客,不能沒有男人招待著。
凍死一個人,對蕭寒錦來說有些陌生,前世即便再貧困,只要人有手有腳,都能給自己找到合適暫住的地方,哪怕是沒有手腳的人,也能有適合的工作。
但在這裡,在平凡的一天,就能凍死一個平凡的人,人類總是脆弱又易存活。
王秀蓮知道那個鰥夫,她嘆息道:“自我嫁來,他就一直獨居,聽說早幾十年就沒了媳婦,孩子也沒了,他就瘋癲的自己住,死了也好。”
死了就解脫了。
否則瘋癲在世,也是孤苦可憐。
黃書玉也是感慨萬千:“世人都惋惜逝世者,卻總會忽略獨留者是何艱辛。”
蕭寒錦清咳一聲,抿了口茶沒說話,他說不出這些略顯“矯情”的話來,在他看來,生死有命,一切都是註定的。
不知何時,外面的雪漸漸停了,蕭寒錦便想著趁機會把院子裡的雪清理一番,眾人就拿起用具開始了。
原以為雪會繼續下,直到夜幕降臨都沒有再飄雪花,地面也已經露出來,照這種化雪速度,初七大概能通行,只是不知道外面好不好走。
第二日便出了太陽,雖說照舊還是冷,但雪確實化了一層,村裡也就趁機會給那鰥夫辦了白事,席子錢是萬德祿這個村長出的,直接找沙地把他埋了。
蕭寒錦也趁著機會外出走了走,村裡路上的雪已經化的差不多了,只有山上林間的積雪還未消退,看樣子初七是能正常開工的。
初七這日,蕭寒錦照舊起大早,他沒讓蕭永福今日就去鎮上,東西太多,若是雪地難行,怕是反而耽誤時間,倒不如等雪全消再去鎮上。
黃書玉要去書院繼續讀書,也是跟著他一同去的,到鎮上兩人就各自分開了。
蔣亦疏得知他準時來了,立刻下樓去瞧,話還沒說,就先伸手碰拳:“還以為二弟你今日不來了!”
蕭寒錦輕笑:“我來幫大哥探探路。”
一聽這話,蔣亦疏瞬間明瞭:“你們要做新營生了?那鋪子開得下嗎?”
蕭寒錦點頭:“店鋪需要重新搗弄格局,我已經和大哥商量過了,這幾日先弄著,若是賺到銀子,再換鋪子就是了。”
“你真是我見過最有魄力的,說什麼便立刻做什麼。”蔣亦疏不由得感慨,眼底閃過一絲失落,只可惜他優柔寡斷。
蕭寒錦輕笑:“說到做到,理應如此。”
蔣亦疏點點頭:“對了,我聽聞郊外雪化,明日不妨就去那什麼神母廟瞧瞧?”
觀廟
這日, 蕭寒錦按照和蔣亦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