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便要去看看田地能否動土。
發現李桂蘭屍體的是村頭張莊的兒子張龍,他平日裡遊手好閒,想著若是破冰就能釣魚,便去河邊巡視了,轉了兩圈,一眼就瞧見了趴在水面的李桂蘭,差點給他嚇尿。
忙不迭就告訴村裡人了。
“真奇怪,那時候咱們天天去河邊找,咋就沒看見?”
“而且你瞧見沒,她那臉都泡腫了,肯定不是一兩天就成那樣的,在這之前河面可都凍著呢!”
“哎喲你們可別說了!整這麼邪乎,誰知道是不是之前做錯事太多,遭報應了……”
“人都沒了說這些幹啥!”
…
村裡百姓說什麼的都有,倒不是他們有意要扯皮,只是李桂蘭的模樣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她失蹤時正值深冬,冰面早就結冰,凍得結結實實,就算失足從山坡掉下去,也頂多砸到冰面上,如何能泡爛?
再者,當時幾乎將整個村子都翻個遍的找,也不可能藏到其他地方。
若是不害怕就怪了!
江以寧沒看到屍體,但耳畔偶爾飄過幾陣風,也能將李桂蘭的模樣猜測個大概,不由得覺得胃裡有些難受,但他也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吐出來,便只能躲進屋裡了。
陳生拍著他後背:“沒事吧?我晾了茶水,你喝兩口潤潤,村裡人說那些別吃心。”
“確實奇怪。”江以寧輕聲說,只是村裡人嘴上不嚴說出來罷了。
那場景誰看不說怪異?
可村裡人向來直來直去,若有什麼不好,也就直接張嘴回懟了,頂多就是婦人們口舌上的事,絕對不會牽扯到人命。
時間事本就奇怪,唯一知情人也去世了,誰又能知曉她失蹤這段時間到底去了何處呢?
陳生拍拍他,輕聲道:“不說這些了,都那樣了,這兩日就得儘快進土,你們就趕緊回去吧,這短短几月就發生這麼多事,少不了要有些風言風語了。”
“知道的,我得去書院呢。”江以寧彎起眉眼,“讀書很有意思的,木哥兒一定要讀書。”
“我知道的,你放心。”陳生也跟著笑彎眼睛,“我在攢錢了,如果不是還能住在你們這裡,恐怕也不能攢這些。”
這一年多他過得不錯,吃住有保障,還能做事賺錢,都不似之前那樣滄桑狼狽了,到底還年輕,模樣也是清秀的。
江以寧懵懵的想,生哥兒就算不再成婚,就自己養著木哥兒也是不錯的,就像蘇妙玲她們一樣,不是非要嫁人才算完整的。
這道理他雖然明白的晚,但好在遇到了二寒,他自可揚聲高喊成婚格外幸福,可對旁人來說,就太殘忍了。
他輕笑:“你好厲害的,厲害的人去哪都能賺到銀子的!”
陳生被他誇的有些不好意思,清秀的臉帶著紅暈:“我最近想了很多,但還是有些緊張……”
是緊張,不是害怕。
江以寧瞬間就明白他想說什麼,漂亮的眼睛緊緊盯著他,唇角揚起:“已經決定了嗎?”
“他說願意和我一起送寧哥兒去讀書。”陳生揚起笑臉,“我知道人事都是不同的,他已經是我認知裡待我最好的了。”
“那就好。”江以寧輕聲應著,紅了眼眶。
生哥兒十四歲的時候被賣給了陳勇家,他一生灰暗的時刻都在那個家庭裡,但他現在不是十四歲了。
他能自由選擇,也有了選擇出錯後承擔後果的能力。
“我會好好和他說的。”陳生溫和一笑。
“那我等你們的好訊息,這次不要再委屈自己了。”江以寧笑說。
這廂說了好些話,外面便傳來動靜要著人去抬棺材了。
蕭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