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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間酒樓。
為表示歡迎,江以寧特意讓酒樓上了好些招牌菜,甚至連隱藏選單都給他上了。
饒是吃遍山珍海味的齊杭,此刻看著這些菜色都有些微驚:“你們酒樓當真是什麼都賣,這魚我倒是吃過其他口味的。”
“這次是果香口味,姑娘貴君還是少吃辣味的好,也容易上火。”江以寧說,“你們嚐嚐,飲品還未做起來,只能先喝果茶了。”
“都是稀罕物。”齊杭笑說。
他似乎能理解,蕭家為何要將酒樓開到府城,還要開到聖京去了,若是真能在聖京立足,銀子怕是要瘋賺了。
江以寧雖說猜到他可能是不得了人家的正君,但他並沒有因此就全然畢恭畢敬,只當是和他關係甚篤的友人,與他談天說地,閒聊家常,但句句點到為止,從不多問。
齊杭便覺得和他聊天舒服,沒有那些勾心鬥角,甚至有些小聰明,也很敏銳。
“今日與你相談甚歡,往後再見可不要再忘記了。”齊杭意味深長地說著,他突然想到什麼,“今日之事怕是會給你添麻煩,你可要小心些,我就住來源客棧,你若是遇到麻煩,儘可去尋我,這不是要還恩情,而是為我們今日一同做過的好事。”
“我記下了。”江以寧應著,但面上卻一副不曾將這事當事的模樣,隱隱表現出並不想給齊杭添麻煩的樣子來,像是隨口搪塞的。
齊杭看出來了,卻並沒有惱,帶著臻兒離開了。
江以寧滿面笑意將他們送走,直到他們上了馬車,徹底不見身影,回到密閉的雅間內,他才放下臉。
果然是什麼大人物嗎?
他們哪裡是惦記償還恩情來府城碰運氣的,分明就是查到他們已經在府城紮根,所以才過來。
好在,以他的敏感程度,接觸這許久都不曾察覺到惡意,怕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齊杭先前就已經吃過其他口味的烤魚,怕是已經和二寒見過他,想來他也知道了這兩人為何而來,晌午傳話不歸,怕就是和蔣兄他們商議此事了。
若真好說,二寒肯定已經回來了,但這樣遲,怕是蔣兄他們都不知齊杭的身份。
“正君?您可是累了?”小秋輕聲詢問,“奴婢陪您回去休息吧?”
“是有些累,不僅要時刻轉動腦子,甚至還要保持熱情和喜悅,二寒說這種情緒是最消耗精神的。”
因此他才在他們走後立刻將情緒放下來,緩緩自己的緊繃的身體。
他趴在桌上和小秋嘟囔著聊天,偶爾說說小豆丁們今日開不開心,為什麼哭了,有沒有生病鬧人等等。
小秋溫柔清甜的嗓音如催眠一般,直接將江以寧給催著了,她倒是想將正君扶起來,可剛睡著,若是猛的去碰,怕是會驚醒。
思來想去,乾脆拿了條薄毯蓋到他身上,三月底的天氣,還是有些涼的。
“睡多久了?”蕭寒錦趕來時便聽小秋簡單說了幾句。
“半個時辰,奴婢不敢隨意碰。”小秋說,“正君今日累得厲害,怕他會睡不好。”
蕭寒錦點頭:“我明白,去開門,我將他帶到樓上廂房。”
他刻意放輕動作,只是身體猛地失重,江以寧瞬間驚得眼睛都睜開了,但眼神還是渙散的,他仔細辨認著面前人的臉,然後歪在他肩膀睡過去了。
將人抱到廂房,隔絕了下面的熱鬧聲,蕭寒錦這才有心情聽小秋完完整整、一字不漏地將今日的事複述。
齊杭的事他已經知道,只是府城竟還來了其他人物,還去了太守那裡,若真是發難,怕是不好,還得想辦法去探探太守的心思。
只是想歸想,太守那邊卻是沒有給他們更多緩衝的時間。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