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林靖澄聽她這麼說來,心緒反倒是輕鬆了些,凝滯在胸腔的那股氣終於可以長長地吐出來,“清兒,你能這麼想再好不過。”
“故而宣揚往事的,並不是韋英對嗎?”
長公主的話鋒一轉,霎時令他背脊的冷汗涔涔地往外冒,可仍佯是笑問道,“清兒,你說的什麼胡話?”
“靖澄,我從未懷疑過你我之間的情份。但若是韋英所為,尚不能令你如此懼怕。你···知道你先前埋下的是什麼惡果嗎?”
林靖澄無力地垂下腦袋,雙手撐著大腿,重重地喘氣,良久方壓穩氣息,道,“這位皇帝陛下到底與你說了什麼?”
“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我都從未乾涉過朝政,陛下自然不會跟我說什麼。”
“你在詐我?”
林靖澄微微怔神,眼前這位根本不似從前那天真的長公主,反倒是利用他卸下戒心的時候,一步步套話。
“染之和時安尋我那回,我已在揣測,陛下是否要對你動手。”
“我能應付。”
長公主微微蹙眉,神色愈發地凝重,“如何應付?染之不屑用些陰詭伎倆扳倒你這位尚書令,那是他未曾領會聖意。既有人策謀重提昔日舊事,就會藉此步步緊逼。如今你內宅不穩,陛下與你又勢同水火。行差踏錯,只會害明禮也萬劫不復。”
然,話說到一半時,她就已然明白,林靖澄今日根本不是來勸其一齊出逃長安的,想來是要將一家老小悉數送出京城,再來獨自面對兩方勢力的較量。
林靖澄自然知曉當下是何處境,長公主和林明禮到底是有皇室血脈,皇帝陛下又如何會令他們身陷囹圄。誠然,他大可挾持這對母子為質,陛下短期內不會為難,甚至會設法保全。但真捱過去了呢,下場恐不比眼前好,反倒會累及汝南林氏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