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打量二人,禁不住打趣道,“呵,看來杜兄與清雪姑娘的好事將近吶?”
杜子騰訕訕一笑,“染之又在說笑。杜···杜某···”可說著眸子又止不住地往清雪姑娘身上瞟,見她含羞半吐的模樣,又老臉一紅低下頭去,低聲道,“染之江南那樁案子幾是人盡皆知,你嫂夫人知曉清雪身世可憐,只是當下不宜聲張,待日後替她贖了身,還她良籍,再做打算。”
“嫂夫人通情達理,杜兄有福氣。染之可要借些銀兩給你?不必算利息。”
杜子騰一臉惶然的模樣,連連擺手,“這如何使得?清雪還有些積蓄,我······”可語音又是一頓,抬首間望向門窗外是否有人影攢動,接著俯身在林盡染耳邊輕聲道,“當下攬月樓的訊息,還得依仗清雪為我等打聽。”
“清雪嫂嫂,染之倒是許久未聽你彈曲,想念得緊。”
“林公子,你······”清雪姑娘聽到‘清雪嫂嫂’的這聲打趣,紅著臉撇開目光,‘歘’的站起身,跺了幾下腳後又羞憤地快步踱至屏風後,只是急促的喘息聲良久才平靜下去。
“染之又何故調笑清雪吶,她臉皮薄。”杜子騰見狀,老臉一紅,不得不為日後的小妾維護幾句。
林盡染朗聲一笑,“遲早得叫聲嫂嫂,又無旁人,不打緊。”
杜子騰生怕林盡染還得說出什麼玩笑話,趕忙岔開話題,“這些時日,你可知長安城裡發生什麼大事。”
“怎的,林明禮與吳尚書府的婚事定下了?”
林靖澄近些時日往吳尚書府去的勤些,雖未曾言明商議何事,可有心之人儼然嗅到不尋常的味道,這吳尚書家的孫女已至出閣年歲,上門提親倒是不無可能。
何況林尚書的次子已入翰林,九月吏部銓選在即,落在他人眼中難免會有話柄。可偏偏長子未有成婚,莫不是這吳府的小姐是嫁予林明禮?如此看來,這林氏是打算一門雙子,都得入仕途吶。
杜子騰聽清雪姑娘的琴聲漸起,索性暢言,“何止是定下了。陛下明發諭旨,命韋太師親擬婚書,禮部與民部協辦婚事,太史監選定吉日。就連賀禮,都是與染之你大婚之日時同樣備上一份。”
可林盡染眸色中未起波瀾,只是輕聲打趣道,“也不知林尚書會否邀染之觀禮。”
“怎這般時候,染之還有心情玩笑。”杜子騰眉頭擰得更緊,急聲道,“這般的賞賜,豈非是助長···他們的氣焰。染之可還記得去歲在此,你與杜某說了甚。”
“記得,記得!”林盡染稍稍拍了拍杜子騰的胳膊,寬聲道,“三年內,定然將他們繩之以法。可這是陛下的恩賞,你我又能如何?”
“這···”杜子騰此刻也生不出個駁斥的理來,只得埋頭痛飲幾杯下肚。
林盡染見他暫且平靜些,一面為他斟滿佳釀,一面說道,“這封聖旨,杜兄怕是還未看明白。”
杜子騰心潮霎時翻湧,急忙瞥向他,這番話若是旁人說來,定然不屑。但林盡染當下可是內閣大學士,又常常進出文英殿,若說窺測聖心,除卻孫蓮英孫公公外,怕是隻有眼前這位。
“旁的不便說。眼下急需吏部助力的當屬林尚書之次子林明德,可偏偏這樁婚事是許給長子林明禮。這個中的意味,杜兄可有察覺到一絲異樣?”
“可林尚書的確是為長子林明禮求的婚事。既與吳府是姻親,幫持一把林明德並無不妥。況且,依禮制,須得長子成婚後,次子方可說親,如此看來,尚書令此舉更是人之常情。”
杜子騰還未想到深層的關係,只想到這等人情世故。
林盡染眼簾微垂,飲下一杯後,淡然說道,“依制,一族之中,僅有一人可在京任職。”
旁的無須多言,幫持一把林明德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