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府內,李時安在閨閣之中雖說是端坐著,可也不時的伸著腦袋往屋外探。
只聽得屋外有些動靜了,便急著起身,向屋外而去。
正見著采苓撣了撣斗篷上的雪,跺著腳要將身上的雪抖落下來。
李時安忙問道,“采苓,可打聽清楚了?”
采苓順了順氣,一路小跑回來,還有些喘,“小姐,打聽到了。說是姑爺在攬月樓作了一首詠梅的詩,這攬月樓裡的姑娘們見著這詩後,爭著搶著要姑爺進她們閨閣呢。”
此時李時安的眼神中有些慌亂,略帶了點氣,有些吃味地說道,“染之可真是會討女子歡心。”
“姑爺沒跟著她們去。”
聽著采苓這麼說了一句,李時安心裡還稍稍舒坦了些,可又聽她接著說道,“但攬月樓的第一美人元瑤姑娘親自下樓,請姑爺入閨閣。”
李時安剛想說,算林盡染識相,現下又不由的埋怨起了采苓,“你這妮子,說話怎麼還能大喘氣呢。”
“小姐,我沒有···”采苓此時有些委屈,小聲的嘟囔道。
“你且繼續說。”
“姑爺禁不住那元瑤姑娘的軟磨硬泡,還是跟著她上了攬月樓的七層。聽說攬月樓的七層至今也僅只有十人上去過,姑爺不僅是其中之一,也是第一位進這元瑤姑娘閨閣的男子。至於他們在房裡做了些什麼,便沒有···欸,小姐,小姐。”
還未等采苓說完,李時安便氣鼓鼓地回了房裡,“與我說這做甚?這林染之,果真瞞著我沒說。”
李時安看著桌案上放著的兩張紙,恨不得立刻撕了,可又覺著心疼,便還是好好收起來。紙上便是林盡染親手寫下的《卜運算元詠梅》,而另一張便寫的是《清平調》。
林盡染自知說來也惹人誤會,便避重就輕的說了一遍攬月樓之事。卻也未曾提起過,哪個姑娘還邀他進了閨房,又做了些什麼。
偏偏那首《清平調》,算是將李時安給拿捏住了,辭藻豔麗,精妙至極。
連著的《洛神賦》與這首《清平調》的誇讚,試問又有哪位女子能經得住呢。但此時,李時安心中又禁不住想到,這詩當真是誇讚自己的嗎?該不會是拿來取悅那攬月樓裡的美人,卻又來騙說是寫給自己的罷?
一想到這裡,李時安心中莫名的有些煩躁,可卻又是將這兩首詩視若珍寶,置於錦盒之中,放進櫃子中與那《洛神賦》一同珍藏。
而除夕前的幾日,孫公公帶了一個錦盒至大將軍府來尋林盡染,錦盒中裝有一應契據,文書,賬簿等物。
孫公公說是特地請了宮中的算術大家,已將賬本核算清楚,一應家僕、奴婢、管家的身契等物也在其中,還有附帶了幾座田地莊子,能供宅院的日常開銷。孫公公光是介紹這些東西,便是說了一盞茶的功夫,果真是盡心竭力的把事兒給辦了。
但林盡染一看這宅院的位置,竟是在通義坊與西市之間的光德坊中,說來雖是更靠近西市這邊,但是林盡染心中多少是有些心虛的。
轉眼之間,已是上元節
按往年的安排,楚帝會邀請朝中的文武重臣到宮中共度佳節。
此刻已是申時,李代遠自覺時辰到了,臨行前便對林盡染說道:“染之,選個吉日,你便搬進新宅吧。年後畢竟是要與時安擇日完婚的,你也得著手準備一下。既是陛下賜婚,那納采、文名、納吉這些禮儀便免了,但是···”
還未等李代遠說完,坐在一旁的李時安便慌忙打斷,羞紅著臉勸道,“父親可莫要多說了,非得當著時安的面說這些做什麼。父親私下與染之商量便是。”
李代遠朗聲一笑,應和道,“時安說的是,那父親便回頭與染之商量著把事辦了,越快越好。今日是上元節,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