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樓的鬧劇終於收場,林盡染一行才剛剛回到家中,便被李時安拉進主屋,非得將林盡染的衣服扒下來好好瞧瞧傷勢,眼瞧著手臂上紗布都被鮮血染紅了,背上也多了一道烏青的棍印,有些於心不忍地斥道,“便知你去那攬月樓沒什麼好事,偏偏還捱了一棍,徒添一道傷。時安該是要攔著你!”
說著林盡染便感覺背上擦過幾滴水珠,回過頭去是看到李時安都忍不住哭了。
林盡染寬慰道,“都是小傷,沒留神才中了招。要不說長安城養人呢,連從軍時的警覺都沒了。”說著便伸出手給李時安抹了抹眼淚,“不過今日去攬月樓倒也不是全無收穫。”
李時安輕輕打了一下林盡染,止住了眼淚,沒好氣的說道,“你且還是安心上藥吧,可別想這些事了。”說著便將林盡染手臂上已染紅的紗布給拆下,小心的敷上藥。
林盡染見李時安如此神態,心中一暖,“有時安這般的妻子,可真是染之的福氣。”
“那你怎的還去攬月樓?是捨不得那裡的狐狸精?”李時安指得狐狸精自然就是那位元瑤姑娘。
聞言,林盡染不禁啞然一笑,“今日只是去赴約,杜大人尋我有事,這才去的。”
“時安可不信。”李時安見藥已敷上,便將藥瓶收拾了一下,坐在林盡染身邊,有些沒好氣地說道,“你若只是單純赴約,怎的還跟陳若棠這種公子哥打起來了?”
林盡染便將攬月樓之事全數告訴了李時安,卻未曾說去了七層那些旖旎之事。
“如此說來,你倒是可能被那狐狸精給算計了!”李時安思索了一番便說道,“早就猜到這個狐狸精不是一般人,染之日後且還是離她遠些。”說著便給林盡染倒了杯茶水,遞到他面前。
見李時安的怨氣有如此之大,林盡染也不得不將話題轉移開,於是問到那陳若棠的情況,“時安對這個譙國公府的小公爺可有了解?”
李時安直直地看著林盡染的眼神,倒也還好,沒什麼殺氣。原以為是想著從這問出陳若棠家的情況,往後找機會報復他們家,由此看來倒也不用擔心。
“時安一直在府中,甚少出門,知道的也不多。去年開春,三皇子與譙國公家結為親家,時安那時也去觀禮了。陳若棠雖說已及冠,但是年紀是與時安相仿的,只因譙國公常年駐守蜀郡,因此去年回長安送若錦姐姐出嫁之時便給他行了冠禮。”
這也無怪陳若棠明明看著年紀還小,卻戴著玉冠,原來是譙國公早就給他行了冠禮,想來也是想讓三皇子和他姐姐多教導他,好能早些接下譙國公的家業。
“時安是怎麼知道譙國公家的府兵來了的?”林盡染突然想起來,大將軍府的府兵來的著實是快了些。
“不是你遣攬月樓的小廝來送信的嗎?”李時安疑惑的問道,“那小廝來府上找劉管家,說你在攬月樓有危險,譙國公家的府兵都去了,如此時安才讓采苓去府上將申越等人調來。”
林盡染心中暗道,果然是進了那元瑤姑娘的圈套。但是又不禁疑惑,杜子騰約自己,是昨日報考科舉的學子眾多,已有人提前聞訊而來塞條子,這才趁了休沐的時候邀約。但是清雪姑娘應該不知道今日杜子騰會約自己啊,那元瑤姑娘是怎知道的?今日陳若棠在攬月樓,說的也是前兩次來,想來他來攬月樓的時間也說不準,這元瑤姑娘莫非是神仙不成,竟是能掐會算,看準了陳若棠今日要來?
不過今日的目的元瑤姑娘已然達到,林盡染為護紅顏,敢得罪三皇子的小舅子,今日聆音閣外又上演了一出三皇子為‘討好’林盡染當街懲戒小公爺的戲碼。這聲勢,不就是在表明元瑤姑娘已是林盡染的人?不對,若是再結合杜子騰都知道自己主持科考一事,那說不準元瑤姑娘在攬月樓裡其實早已知曉,倘若是這樣,再串聯